作者：是灰鲤
字数：10931
和威廉
「哈啊……好累……」身着华贵丝绸睡衣的少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静静的
躺在高挑的丽人怀里，任由她抱着自己走向盥洗室。
「嗯……？昨天晚上我太用力了吧？累到了？」梳着高挑马尾，头戴金丝边
眼睛，有着一对狰狞双角的瓦伊凡女人温柔的怀抱住爱人稳步走着，不时表达着
关心。
「唔~ 」小脸忽的红了，显然是想起了什么香艳的回忆，用轻轻的粉拳打在
女人的身上，娇嗔之色尽显。「既然知道了还说出来，乌拉！」
「好好~ 你说的都对~ 」面对娇憨而又不愿承认的傲娇小妻子，艾德瑞心中
的温柔总是不吝于她，一切的不满都化作了绕指的蚀骨温柔。
步伐很慢，但是并不大的爱巢和女人修长的美腿让这段时间被压缩殆尽，穿
着可爱熊猫拖鞋的艾德瑞抱着裸着双足的威廉来到了水池面前。可爱的和冷艳的
面容倒映在镜子里，有种不修边幅的凌乱美感。牙膏的泡沫粘在嘴角，艾德瑞坏
心的用泡沫去蹭身下人儿的小脸，引得她骄傲的反击，耳鬓厮磨之间，两人就都
成了白脸的大花猫，对视一眼，发自眼底的温柔笑意让彼此都沉醉不已。
磨蹭了好一会，威廉自觉的躺进女人的怀里，抱着让她沉醉的温香软玉，艾
德瑞回到了房间。拿出为威廉精心准备的洋裙，褪下她的睡衣只剩内衣，为她套
上丽人精美繁杂的裙子。习惯了简练军装的少女很不习惯这种被宽大的公主裙束
缚住的感觉，但看见爱人期待的眼神还是任由她动作着。很快，蕾丝的手套，带
着碎钻的发箍就被相继装饰上，银白色的短发蒙上了一层独属于花季少女洋溢的
青春气息。
「嗯~ 不愧是威廉，真漂亮~ 」艾德瑞十分满意自己亲手装饰出来的少女，
深情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惹得少女再次脸红，当即推着女人也去换衣服了。
待到她们卿卿我我把衣服穿戴整齐之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贴身的纯白色男装西服体贴的穿在高挑的丽人身上，没有任何的违和感，让
本就稍显锋芒的俏脸增添了些英气。搭配上金丝的眼睛，贵气非凡。及腰的银白
色发丝被可爱的小熊发带挑成了一个高耸的马尾，为通体的贵气添上了一抹难得
的可爱，高耸的胸脯完美的撑起了西装的轮廓，一切看上去都是刚刚好，造就了
这美轮美奂的冷美人。一旁的少女则是另一个极端的反差，本就是极贵气的样子，
在繁琐裙装的衬饰下成了入凡间的公主殿下，俏脸红扑扑的，眼神透露着几分嫌
弃，小手倒是很老实的和女人五指相扣呢。
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装饰呢，若是走在大街上也鲜少有人能认得出来，她们
就是黑道上让所有帮派成员都闻风丧胆的二人组，不过，这也正是她们的目的。
今天是个意义重大的日子，改变了她们人生轨迹的日子。十年前的今天，卡
兹戴尔是个平常的阴雨天。
阴雨天在卡兹戴尔象征着不详，和历史中那位青黑色的王有关系。这种时候
的大街上空无一人，走卒贩夫都不会久留。孤独的威廉举着伞走在大街上，脚上
的靴子也因为磅礴的大雨而染上了深色。途经某个偏僻的巷口，看到了那个呆呆
的蜷缩在巷角的身影，猩红的血液和雨露交汇。好奇心催使她上前，并且对着用
冷然眼神警告她不要靠近的瓦伊凡，伸出了手。
「喂，不冷吗？」
「我家还蛮大的，可以让你困了睡一觉，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
「赶快离开，在我彻底撕碎你之前。」女人向面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展
露出了危险的獠牙，但，威廉凭借地上的血迹和她有气无力的声音看出了她的外
强中干：「我说你啊，竟然想在皇帝面前掩饰，天真~ 强撑的话，可是真的会死
在这里的，这个地方可没有人给你收尸哦。」
「无所谓，我已一无所有，死亡会是我唯一的归宿。」死志从不掩饰，蜷缩
在角落的女人全然接受了自己即将消亡的命运。同时亮出了锐利的龙爪，即使伤
痕累累却依然强劲。
「唔……伤脑筋……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动寻死的人呢。」威廉有些伤脑筋，
但很快她就找到了新的思路：「呐，既然你说自己一无所有，那，如果你有了需
要活下去的东西，是不是就不会寻死了？」
「对吧~ 我聪明吧！怎么样，就这么来，以后跟着我混，威廉皇帝保你吃香
喝辣喔~ ！」
眸子里突然有了光，停顿了片刻，在探望了片刻之后，沙哑但依然动听的声
音响起：「你……想当我的雇主吗？」
「嗯……？奇怪的话语，不过，伟大的威廉皇帝允许你献上忠诚哦！包吃住，
怎么样！」少女笑得灿烂，裂开的嘴角和她所谓「皇帝」的称呼，不禁让人开怀
大笑。但也让艾德瑞灰暗的心之枷锁破开了一个口子，属于威廉的光芒，让她甘
之如饴。
「那么，……我，雇佣兵代号ADR ……不……如今没有名字……接受您的雇
佣。」
「嗯哼~ 名字真奇怪，以后就叫你艾德瑞好了！走，跟我回家！今天有好吃
的红酒鹅肝哦！」
「……」僵硬的表情有所松弛，无神的瞳孔重新有了焦距，女人呆呆的伸出
手，被污渍染脏的白手套紧握住了她的手。
至此，手掌互触，稚嫩皇帝和落魄飞龙的命运，密不可分的捆绑在了一起。
炙热的龙血染上了威廉的手掌，在这昏沉的雨天显得炙热而温暖。
威廉啊，是个小骗子呢，明明当时说好了要带着艾德瑞吃香喝辣，结果那么
多年一直是她照顾她呢。房子也是，根本不大，只能够容得下她们两个。
她的热情是融化艾德瑞心灵坚冰最好的良药，偶尔的温柔和狡黠总会让有些
木讷的女人不知所措。她渐渐开始有了吐露想法的意愿，她们也得以彻底交心。
她，某个来自哥伦比亚的瓦伊凡家族的少主，但，在所有的兄弟姐妹中，确
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选择在二十岁那年离家成为雇佣兵。
她的能力很强，强到从未有过失败的记录，强到让被追捕者主动求饶以求活
命。
力量在很多时候确实能够代表一切，但，在内部的派系斗争中显得无力。孤
家寡人的她，仅仅是隶属于组织中其中一位长老的精锐。在某次可以被称之为鸿
门宴的盛会中，她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身份，地位，甚至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力量。
断尾的痛苦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承受的，那些人把她的四肢用源石枷锁控制住，
用最锐利的源石手术刀把她的尾巴齐根切下。鲜血顺着伤口涌流，她也因为直接
用伤口接触高纯度源石而成为感染者。他们把她倒吊在十字架上，裸露在野外，
放置了整整三天三夜。瓦伊凡强大的造血能力让她撑过了这生不如死的三天，待
到那些人再找上她时，直径60m2的操场盖上了一层她的血液薄膜。
有人还嫌不够，强行给她灌下成瘾性药物，一滴就足以放倒一头成年先民瓦
伊凡。她也不可救药的上瘾了，意志和身体做着斗争，最后自残，那些人自觉无
趣，便把她打包带到了以混乱著称的卡兹戴尔，把她扔在了某个荒凉的巷口，自
生自灭。
足足在那待了半个月，身体的无力让她不得已和老鼠抢食，毒瘾发作更让她
疯狂无匹，等到她整个人都仿若置身空灵，即将撒手人寰的那一天，威廉出现了。
「呐，要不要跟我回家？」
于是，她有了新的雇主。毒瘾的后遗症被她找到了另一种方式发泄——香烟。
这种毒性几乎和成瘾性药物所差无几的杆状东西对她来说能够造成的危害几
乎小到可以忽略，在威廉的悉心照料之下，源于血脉的求生本能让她拥有了第二
次生命，于是，香烟便成了最好的缓解成瘾症状发作的良药。总是后面成功戒掉
了毒，但香烟却成了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不论威廉如何抱怨都岿然不动。
「啊啦~ 我就这点小爱好了嘛~ 老板管这么多可是会长皱纹的哦。」艾德瑞
逐渐习惯了学习，在某天开始也以管家和员工双重身份自居，她们结伴来到卡兹
戴尔，用无可匹敌的武力在这里站稳脚跟，一晃也已经有三年了。
相遇的第十年，意义重大，今天的她们，不再有繁琐俗务的干扰，她们都只
是属于彼此的威廉和艾德瑞。
「好了，穿好鞋子，我们该出发了。」
「呜……为什么我要穿这样的鞋子……衣服也就算了，这根本不方便我行动
啊！」看着艾德瑞手里捧着的圆头小皮鞋，威廉甚是抗拒。
「哎呀~ 裙子都穿了，鞋子有什么嘛~ 不用担心~ 」不顾少女的不满，艾德
瑞把她横放到怀里，认真的为她穿上了还带有蝴蝶结的皮鞋。
「唔……真难受……」
「好啦~ 很晚了，再抱怨的话，可赶不上想看的东西哦？」推了推眼镜，女
人督促着威廉动起身来，片刻过后，房间归于平静，只有置在电视机旁的一张二
人合照泛着属于岁月的光泽。照片上的女人表情僵硬，但却还是顺从的站在了威
廉的身后，而少女的笑容则让这张照片升华。
维斯尼是叙拉古为数不多的，能够称之为和平的地区，原因无他，这里是最
热闹的旅游区域。叙拉古在曾经那个未知的时代被称作中枢之城，即使如今破落，
但它悠久的历史和浪漫的气息还是吸引着无数的游客竞相光顾。考虑到外界风评
和社会影响之类的因素，各大帮派很有默契的选择放弃涉足这片区域，而且还专
门派遣人力保持这里的治安，履行着本该属于警察的职能。除非是组织任务，否
则鲜少会有帮派成员光临这里，习惯了黑暗的人，再见识那些赋予表面的光鲜之
后只会嗤之以鼻。十分幸运，维斯尼如今颓废和华美并存的建筑风格让在此生活
的人们不用担心生活。
这是她们今天出行的第一站。从不在威廉身上省钱的女人十分豪爽的租了一
辆最新型的观光艇，并且用高于市场价三倍的龙门币雇佣了以为看上去仅有17-8
岁的孩子作为她们此行的船长和向导。爆鸣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一切开始行动起
来。
清晨的维斯尼，万籁俱寂，热闹和喧哗要在日芒照耀大地之后才会重现。忠
诚的骑士抱着骄傲的公主坐在船头，缠绵而隽永，迷离而醉人的晨雾尚未消散，
为她们这方小小世界染上了一层醉人的朦胧。
艇子的速度被刻意放缓，难得的休憩时间，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利益角逐。
艾德瑞怀抱着威廉，下颚顶着她已经沾上了体温的名贵发箍，没有说话，而威廉
则是用灵动的眼睛四处观察着这些对她来说新奇的东西，不论是在家里周围还是
黑帮火并时都没有看见过的安宁景象。她看的很认真，像是要把这一切都印在心
底。
「呐，艾德瑞。」
「嗯？」
「伟大的皇帝陛下很喜欢这里哦。」
「啊~ 那还真是难得呢~ 」
「我们，有机会的话，以后在这里买房子怎么样？」
「嗯？怎么突然这么想呢？我们的梦想还有很长的距离哦。」
「不是，是之后，之后啦！你有没有想过，在完成了那事情之后我们该何去
何从呢？」
「这些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哦，我需要做的，只是看着你，爱着你，保护着你
就好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至于其他的，那就是老板你需要烦恼
的问题了~ 」
「呜……真是的……」威廉被她熟练的情话猝不及防的软化了，小脸又一次
挂上了红晕：「哼，你可不要反悔~ ！」
「才不会呢~ 」
即便时间如何被刻意延长，维斯尼的水道也不会让某个个体定格在某个瞬间，
温存片刻过后，船尾的向导就把她们唤回到了现实，她们这才知道已经到达第一
个目的地了。
大教堂，传说在某个时代曾经是这座城市的精神支柱，每天都会接受来自巨
量信徒的朝拜和供奉，在这里净化心中的阴霾。
在这里完成一次经词朗诵，属于天主的光辉会在日落之前庇佑着你，让你的
一整天都平稳温馨。即使是在如今信仰日落西山的当下，还是会有虔诚的信徒恪
守这份秉承了千年的传统。
威廉和艾德瑞缓步下船，在对向导再次表示感谢并且额外支付了一笔丰厚小
的费之后，她们挽着手朝面前宏伟的教堂走去。早有自律的信徒在此做着晨读，
让原本冷清的地方多了些人间烟火气，或是黑袍或是白袍的信徒怀抱着一本厚重
的经文来往于走道。在遭遇到二人之后便会礼貌的驻足，并行一个标准的教礼，
艾德瑞则会轻笑着同时回礼，懵懂的威廉也学着她的样子笨拙的模仿着，让人忍
俊不禁。
「您和您的爱人真是受过天父亲吻的宝石，天造地设，愿你们的爱情像是维
斯尼初生的晨曦一般，璀璨耀眼。」最后一个对着她们致礼的红袍教徒如此真挚
的祝福着她们，苍老的声音似是在诉说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在老教宗的见证
之下，威廉和艾德瑞轻轻推开了大门，朝着万籁俱寂，中间摆着一座巨大天父雕
像的教堂走去。
此刻，霞光微明，透过圆形穹顶上组成雕画的各色彩玻璃，印在了一尘不染
的偌大教堂里，浪漫，圣洁。她们随意找了个居中的位置，细细观摩着那独属于
宗教的意蕴。
「威廉。」
「嗯？我在呢。」曲着腿坐在爱人的怀里，裙摆被随意的散落，盖住了艾德
瑞的双腿，细细轻嗅她好闻的清香，威廉轻声应和着她。
「今天的你，真的很好看哦。」
「……呜……你给我挑的衣服，不喜欢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啦……」
「谢谢你。」
「嗯？这么突然，怎么了？」
「谢谢你，拉住了我的手。」
「唔……还记得呢，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你还记得我们十年以来度过的一切吗？」
「呜……这种事情，除非是特别重大的，我都忘光了啊……」威廉俏脸如蜜
桃含春。
「告诉你，我都记着呢。」
「你每天穿的衣服，每天睡觉的时间，每天吃下的饭菜。」缓了缓声音，女
人眉目如画，继续说到：「还有你每天在我身上动情的呻吟，和高潮时候的可爱
反应，我都记得，一点都没有忘记哦。」
「！！！」
「色……色批！……这……这种事情竟然都记得那么清楚！要……要打！」
嗔怪的打着她的胸脯，却又因为柔软的乳波而被弹了回去，威廉俏脸红的几乎能
滴出血，双腿紧紧的盘在她身上，埋进了她的脖颈间，宛如羞怯的袋鼠宝宝。
「跟我走。」艾德瑞站起身来，示意威廉揽住她的脖颈，托住娇臀把她带了
起来，笔直的西装长裤没有一丝褶皱，走在直通天父像前的长廊，庄严而肃穆。
道路的尽头，先前那位原本矗立在门外的神父早已站在了她们的面前，噙着
淡淡的微笑看着逐渐走进的她们，脸上的皱纹被自头顶折射下来的光芒掩盖，宛
若真正的天父降世。
艾德瑞抱着她，亦步亦趋，威廉似乎也预感到了些什么，主动从她身上下来，
羞涩的挽住她的手，拿出身为皇帝的骄傲，仰着头红着脸陪比她高上许多的女人
缓缓走着。身上的裙子似是成了婚纱，黑金的配色尽显个性蓬松的襦裙被尾巴搅
得乱颤，映衬出了她并不平静的心境。女人身上的洁白礼服此刻成了真正的新郎
装，狰狞的龙角野性而奔放，和威廉交织在一起的粗壮尾巴，如白玉的指甲温润
而泽。
百米的距离，不过转瞬即逝，在期待和羞涩的加持下显得更加短暂，神父的
身影越发清晰，到最后和她们齐平，苍老的背影却不佝偻，挺直的腰肢让他看起
来精神抖擞。
「久等了。」艾德瑞微微致礼，这一次的礼节却从教义中通用的招呼礼成了
郑重的结婚礼，神父微微颔首，同时看向一旁羞涩的少女：「欢迎。」
「呜……你……你好……我……不……我是……该说……啊……算了……」
少女语无伦次，引得艾德瑞和神父齐齐发笑。
「在我面前不需要纠结这些俗世礼节，天父理解并且深爱着每一个存于世上
的人。」神父的嗓音很好听，有种饱经沧桑的魅力，威廉也渐渐收拾好了心情，
目光灼灼的看着一旁的艾德瑞，女人同样对她回以关注。
「那，不废话了，想必两位新人也已经准备好接受祝福了？」
「来自卡兹戴尔的萨卡兹小姐威廉，你是否愿意接纳这个女子成为你的丈夫
和她缔结婚约？不管疾病还是健康，或其他理由，都永远爱她，照顾她，尊重她，
接纳她，而且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吗？」
「呜……我……我愿意……我愿意！」声音有颤抖，但却不曾犹豫。
「来自哥伦比亚的瓦伊凡小姐艾德瑞，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与
她缔结婚约？不管疾病还是健康，或者任何其他理由，都永远爱她，并且照顾她，
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头顶的龙角微微发烫，眼眶里的眸子仿佛有光。
「啊……我这一生主持过无数次的婚礼，像你们二位这般默契且般配的我真
是第一次见到。请允许我小小的雀跃一下，那么，以天父的名义，我宣布，新郎，
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我甘之如饴。」在神父的见证之下，艾德瑞微微转头，轻轻捧住了爱人的
下颚，抵住她的额头，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她的唇，威廉同样回以主动，她们毫无
顾忌的拥抱在了一起。
「啊，年轻人真是热情呢，我这个老头子都不由得有些羡慕了……」她们热
吻之时，神父已经悄然转移到了暗处，淡淡的望着这一对喜结连理的新人，褪下
了属于神父的袍子，露出内里笔挺的西装。
「耽误了些时间，不过能看到这样一对新人，倒也值得。」气质陡然变得锋
锐，换衣服的功夫，神父就完成了从教徒到黑帮教父的转变。
「啊~ 今天的俗务与她们无关，好好享受吧，暗处的事情，就是属于我的时
间了。」从口袋掏出一根雪茄，指尖跃动一抹火焰，点燃。
待到这个意义非凡的吻结束的时候，威廉已经因为巨大的欢喜而恍惚，软在
了女人的怀里。
「好……好突然……突然就……变成人妻……了……」
「你要学会习惯~ 当然啦，你可还是我的老板呢~ 只不过以后，契约的时间，
就是永远了哦？」
「……那当然了……绝对不会放开。」
「……走吧~ 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哦？」
「走。」
依然是挽手离开，但她们之间的身份却已经完成了跨越式的升华。
此行的第二站，总督府。
「知道吗？」
「嗯？」
「这个总督府，曾经的主人是个对爱人用情极深的痴情种。」
「啊……不知道……可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很快就让你知道~ 」
「唔……又打哑谜……」轻轻捏了捏她的腰肢以示不满。
中世纪的宫廷皇家风格，据说曾经嫁给这位总督的人是皇室最小的女儿，两
情相悦，她宠的她极深，为了她把整座府邸都改成了她喜欢的样子。所有人都觉
得她们会相濡以沫一辈子，但很可惜，天不遂人愿，源石病是断绝一切童话和浪
漫的刺刀。在一次外出时，女人不幸用伤口接触源石，最终成为了感染者。纵是
总督愿意倾家荡产为她寻求一切的可能性，但从没有人能够凭一己之力战胜天灾。
女人最终还是因为感染率一天天加深撒手人寰，而总督也因为挚爱的里去而彻底
绝望。在她生命的最后岁月，她在爱人最喜欢的河流旁建了一座桥，名为叹息。
她在最后的自述中如此说道：「我的一生无尽风光，但是最宝贵的东西却离我而
去……极尽遗憾，极尽绝望，她最喜欢的河边，我建了一座她喜欢的风格的桥，
只希望此生结束之后，能够以这座桥为依托，寻到矗立在另一头的她。作为丈夫，
我对她多有亏欠，只希望下一生能尽数补救，也希望能够看到这段话的情侣们，
珍惜和挚爱的每一天，不论困苦，不论富贵。」
这段话同样被雕刻在了桥头，她们循迹而至，此刻的叹息桥有些冷清。
「啊……没有人呢。」
「这个样子不好吗？」
「好像也是呢……」
艾德瑞可不会告诉她，早在三天前她就安排好了在这里的一切，天真的威廉
还傻傻的以为只是她们来的太早了。
桥并不大，但是很长，一直延伸到了迷雾深处。宽度刚好能足够她们俩一起
行走，余留些活动的空间，徐徐的微风把威廉的裙子吹的有些放肆，她看到了桥
头那块看上去很久远的石碑，但是却苦于不懂叙拉古古文字而放弃。透过手指交
织的温度，威廉能够感觉到，艾德瑞的体温正在升高，似乎正在背着她做什么，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担心的握紧了她的手。
渐渐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迷雾之中，已经到了桥中央。平静的水面上放
置着一座两位女性身穿华服拥吻在一起的雕塑，正是总督和她的妻子，她们自然
看见了，而且看的很清楚。
「好奇怪的两个人啊……好像也和我们一样？」
「是吧，威廉喜欢这个雕塑吗？」
「一般……虽然看上去很开心，但是莫名的有种悲伤的感觉。」
「……威廉真是细心呢。」艾德瑞不禁感叹，爱人的直觉依然那么的敏锐。
「那么，我们来做些开心的事情，好吗？」
「嗯？」这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愣神了，艾德瑞已经给了她太多的惊喜，让
她根本想不到该用何种方式面对她的给予，她真的觉得自己置身梦境。
突然，艾德瑞松开了她的手，单膝跪地。
「亲爱的威廉，你可知道，瓦伊凡有种特殊的仪式？」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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