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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玄幻] 青帝【作者:荆柯守】(12月27日更新至“第一千七十一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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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五章 英雄气

  自历史遐思中回到现实,没了打趣的心情,指点马车残破城池:“这容城,是深泽县的县治所在,吏属上谷郡,可惜上谷郡太守已被贼所害,我想做点什么,也没有办法请示,只能越级向刺史报告,不确定性太大了,除非……恩,这事成不成还不知道。”

  “不过涿县和州治的蓟县是邻居,容城就隔着不远,现在又没有流寇于扰,我已经把战报和物资飞马上报,现已过三天,有公文批示的话,昨天就下来了……刺史派遣的官员就要赶到,我这就可以把这局面交给他,而时间也差不多了。”

  “平时晚些倒也没什么,这是最后一天,可不要有什么枝节……回去外面,可还有许多麻烦等着我呢……”

  周铃只是静静听着,知道公子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习惯把积累的心思压力释放一些。

  “就算公子,也会有累时呢。”每次想到这里,这少女心思,就会多了几分柔软。

  马车驶过流民营,纪才竹骑马跟过来,风尘仆仆上了马车,眼圈都黑了,精神头却是很好。

  他看了眼周铃,知道她不只是主公贴身侍女,暗地里还执掌特殊位置,就不敢多看,正色对叶青说:“公子,有着识字士官配合,又招募军中粗识数字的人帮忙,这三万流民名册,已清点完毕。”

  “其中有五百户流民,都已经挑选而出,都已编藉在册,打乱了重新安排不成问题了”

  “还有,有这四天时间,物资都清点完了,正册是交给朝廷,都作的很细致,明里不会有麻烦。”

  “副册就是金银珠宝,都已藏完。”

  “好……”叶青依旧懒洋洋半躺在温香软玉中,一边翻着县志,一边随手递给他一杯茶:“先生这些天日夜操劳,真是辛苦了,还要保重身体才是。”

  纪才竹习惯了这种相对宽松主臣相处,接过喝一口,润了润于燥嗓子,又笑:“主公说得夸张了,一想到三万多降众还不安定,我怎还能安睡?有此册,就可实行连坐,无忧矣。”

  连坐起自夏代,到秦时更发扬光大。

  不过纪才竹所凭借的是主世界的知识,有这相似法制。

  这说的残酷,可乱世用重典,纪才竹又是锋锐之士,经过上千人山寨和几万人寇营的历练,说起来一点都不发虚。

  叶青叹一口气:“其实,我要是能掌这三万人的话,配合这法再用屯田,三年后,必可屯田大治。”

  他心里有些遗憾,知道自己并不喜欢苛法,但情势比人强,眼下只能到这程度。

  “屯田?”纪才竹眼神诧异:“这是什么?”

  “这样简单说吧……国有化土地,用军事编制进行开垦耕作,计划生产,统一分配,税收不经郡县,设垂直体系,直接上交中央……”

  叶青说着这些,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这汉武帝发明、曹操大成、历朝沿袭的东西,怎么和后世经济怪兽是一个本质?

  纪才竹不知道自家主公的联想,只在一旁听得神情恍惚——作为文职官,对这种另立的垂直体系本能抵触。

  他绞尽脑汁想着,小心试探着劝诫说:“这不利于民气……”

  叶青转头望他,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利于君气就可。”

  这一句都是诛心之言,纪才竹噤声不语,冷汗流了出来。

  叶青说了句就不再说,纪才竹暗悔自己冒失,连忙转了话题:“看来主公已有了定计,臣自是欢喜……以臣看,世间唯名与位,此二者最是难得,主公携此大胜威名而归,军侯之位已经在囊中了,深泽县尉既殉职,幽州还有何人比主公更合适?深泽县尉也是当然之事……

  “呵呵,托先生吉言,只怕这深泽县遭了寇难,容城残破毫无油水,没人和我争这县尉才是关键,但是也未必能行。”

  “此辈鼠目寸光,安知主公手段,前番所言根基论真是发人深省……”

  叶青一笑:“这只是观史之言,还得看下面实际效果,才知道真不真。”

  说完,默不言声,片刻才说着:“我打下容城后,几日间整顿降众、恢复生产,此中自有道理在。”

  “这是向朝廷说明,这贼众已降服,可以纳入体制,以后会渐渐消除贼人烙印,变成良民,以减少杀降的机率”

  “决定这些贼众,特别是其中妇人孩子的命运,是朝廷,我只能这样侧面影响,也算是尽我的力量,给他们争出一条生路。”

  “谈不上功德,只是人心一点恻隐。”

  “但这实就是养寇自重,以我这骤起之速,朝廷岂会容许?其实就算是派个县令下来,当个县尉,我也可用屯田来治这降寇。”叶青心里暗叹,只要一二年,只怕县令和太守都不敢动了,这几乎是原班造反基础,甚至更有组织,更加精锐,就不怕又是揭竿而起,一州糜烂么?

  原本曹操收编了青州军(黄巾),才是他崛起的根本本钱,每个观看三国历史的人都会发觉,原本朝廷烙印越深,都崛起困难,这是难以摆脱旧烙印的原因,不能得心应手,指谁打谁。

  而曹操得了青州军,才无所畏惧,得了大运。

  这种帝王权术,当然不能细说,叶青只是一叹:“但只怕我当这县尉都不可能,不能的话,以我功绩,至少可换个县令。”

  “当了县令,就可购买土地,这五百户,就是我的佃户,也是我的家本,连同现在的三百人(户),就是八百户,这几年时间,要是能消化巩固,就是不离不弃的班子。”

  “原来是这样,主公真是远虑了。”谈笑间,又一阵马蹄声过来,斥候经过亲卫检验,过来大声报告着:“主公,州里来人了”

  叶青直起身子:“简先生回来没有?”

  “一起回来,带着刺史公文下来,不过提前派人联系小人,说是州里命令,先把容城和贼营交给州使,您回到涿郡再有任命。”

  叶青了然,果还是没有任命自己是深泽县的县令或县尉,看来是必须别寻机会了,这历史修正力真是可怕。

  自己眼下还是涿县的代军候,也还是得回到这涿县待命。

  “一日不成气候,就一日不得自由啊。”这样叹着,命令掉头:“我们去迎接州使,再引着巡查军营和容城。”

  抵达了州使处,张眼看去,只见官道上停了几辆马车,车有帷盖,两可开窗,四面屏蔽,挡风遮雨,车身也内铺陈设,不但可以坐,还可以卧,很是舒适,这种车都是官家才有。

  左右散布三十个骑着马匹,执着长矛士兵,还有大批奴仆随从,甚至几个侍女。

  叶青虽大胜,这时却只得上前行礼,就见着一个老者也不起身,只是略点首,说着:“汝即代军侯?”

  “是,还请问上官是?”

  “我是杜举,奉刺吏命,代此县县令。”

  叶青没有听说过这名字,却不好得罪,闭口不提,只说着:“既有公文,还请一示,我这就向大人交割县城,以及贼军之营”

  看了看前呼后拥的车队,说着:“天色将晚,或是先检阅贼营再入城。”

  见这官有些迟疑,又笑着:“这些都是贼将裹挟,原本是良民,现在已归属官府——您一看就知。”

  “罢了,那就先去看下。”这官考虑片刻,才说着。

  赶回兵营,已入夜,贼兵早有吩咐,才入内,就见着几万人排列,对着这县叩拜:“草民拜见大人”

  连连三声,顿就使这官动容,说着:“何至以此?”

  “大人,这本是良民,见了天官,自是感涕而下了。”叶青说着。

  这官就连连点头,叶青见这神色,就是心里一喜,又交割了军册,最后送到县城里的衙门。

  这官还要挽留,叶青就说着:“下官心急回去受命,就不久留了。”

  这官也不真挽留,说了句话就让叶青回去了。

  才到了外面,张飞就满脸怒色:“哼,不过是区区县令,还是代,却有着这样的架子,大哥你受委屈了。”

  “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这三万人”叶青淡淡一笑,自这官受了贼民三呼叩拜后,已见得剩余的黑气消散,只剩有了灰白之气。

  这意味着这官觉得他们的确是顺民,泯了杀降之心,当然他说了不算,可作为州里代表,他的意见非常重要,只要上报州里,必可免杀。

  这就是散去黑气的原因,至于还有些灰,却无所谓,纳入体制,迟早恢复

  叶青出城,刘家兵都随之,后面的关羽望了一眼,若有所思,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圣人,杀人犯关羽逃亡几年,早就看的破了,如果这刘备一心仁慈,他就反而看不起,这种人别说是当主公了,杀人犯关羽第一个砍了——难不成是想把我们送命?

  可在战争时不惜杀降,驱使贼民攻城,又私藏兵甲和财富,可称杀伐果断,在战争结束,得知这三万人和自己没有直接利益,又专门派了人回去表演这场戏,以使三万人免得被朝廷杀降,这结合起来,却真的有些心服了。

  真是英气逼人,让人见而心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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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六章 代理校尉


  到了郡府,已是入夜,涿郡太守温恕和县令都是亲迎,县令更是赞着:“三百兵破三万军,几难以置信啊,玄德公”

  终听到这熟悉称呼了,叶青暗笑,自今往后,这称呼要陪伴自己了。

  寒暄过后,就请着入宴。

  这是郡宴,太守温恕出席坐了主位,知县杨园半个地主陪席。

  这中年文士是寒门出身,太平之世能做县令已到顶了,得了叶青不少好处,此时就和叶青心照不宣看一眼,笑容亲切熟稔。

  叶青坐在知县下首,再下是郡级县级属官,在平时这样顺序必惹人眼红,这时却没有人敢吱一声。

  “这刘备一夜三百破三万,这宗室之后果是不凡。”席下窃窃私语着。

  叶青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笑在心里。

  “此身不是中山王之后,只怕现在得到的就是敲打了,遇到暴烈的,甚至先打三十军杖,这美其云为了你好,而自己还得忍得。”

  “有了宗室这名号,这些杀威棒就使不到自己身上,有人说宗室名号无用,呸,没有这宗室名号,虽有大功而只怕自身都不测了”

  “就算现在这样,敢说谗言的都不会少,妒忌本来就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心里痛快,拿利益分析嫉妒这就是扯谈。”

  入了宴,温恕就是夸赞:“玄德,三百骑一夜破敌三万,用兵如神,让本官大开眼界。”

  “大人过奖了。”叶青有自知之明,笑着:“这首先是朝廷弘运,其次是我奉大人之命出击,贼营不通兵法,疏以防备,才侥幸破之,不敢居功。”

  太守温恕听了一笑,脸色更是舒展:“玄德,你过谦了,多亏你破了贼兵,我郡才能免得一场兵劫。”

  叶青惶恐:“温大人言重。”

  知县杨园抚须摇首,插着感慨:“上谷郡破毁,百姓和大户尽是遇劫,而免得了这场兵祸,自有一场保境安民的功绩。”

  剌史府派的官员都含笑听着,酒过三巡,突出口问着:“我在州里,听说你家祖坟冒出了青烟,有着祖上灵佑,这白兔山真有玄异?”

  叶青看一眼简雍,简雍做了肯定眼色,表示一切顺利,叶青沉着说:“山遇黄昏,自有云气,这青烟之说或是这样,至于是不是祖上灵佑,备不敢妄言

  这话说得几个人不禁对望一眼,温恕点头说着:“玄德,你的功绩,我已经汇报给了刺吏,刺吏已临时任命你代理校尉,具体官职,还要等朝廷审批,再给你落下来。”

  “代理校尉”叶青心里一喜,脸色一变。

  校尉是比中郎将略低一级的武官官职,品秩为“比二千石”,虽在汉末三国时期,有军功者越来越多,众多被封杂号将军,校尉成了低级军官的职位,但在这时,还很值钱

  孙坚能成一路诸侯,受大家承认,就是他一开始得了代理校尉的官职而起家。

  当下应诺:“末将受命”

  见着叶青受命,在座都是暗自敬畏:“代理校尉并不算正式官职,却是一个位阶的身份,看来总少不得一个县令了。”

  “这刘备原先织鞋为生,现在这样勃发……老刘家的底气真是可畏可羡啊

  叶青神情不变,心中一动,除受命时一股淡黄气下降,又感受到原本虚拟的白红天命,在这次大胜后,红色就增多,这时又有丝丝红气聚拢过来……

  这天命的影响,终到州郡的程度了,当然不可能转成黄气,但渐渐有着赤红之相

  也就是说,至少有三万人因这谣言而倾向自己

  宴后,太守温恕又好言慰勉了几句,就自离席,叶青送了这官去休息,县令杨园在门口等他,笑着:“一起散散步吧。”

  “好。”

  皎皎的银河横亘在天穹,星汉灿烂生辉,夜色透明如水,晚风静静吹过花园,拂动着婆娑树影和衣衫。

  这片里世界就是地球神州,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授衣,到这九月时其已很冷了,两人都穿着相对厚些的麻衣,但没有棉花,还是感觉到有些凉飕飕。

  于是就没多少散步的意境,没走多远,杨园就回过身来,定定望着他,一叹:“说实话,我也不意玄德公能至于此,往日有轻忽怠慢之处,还望玄德公海函。”

  “明府大人言重了,刘备为人,大人也是知道,不是心怀怨望之辈。”叶青微笑回应,心下就是明了,正戏来了。

  杨园也笑起来:“玄德公心态宽和,谁都知道,杨园也是一向佩服。”

  当下杨园不再多说,只是谈起些过去相识的回忆,询问现在困难,听出言词恳切,叶青心里一动,就想了想,说:“现在我有几百户人吃饭,想买些地,不知明府大人可有办法?”

  “买地?要是以前,自是困难,只是现在流贼四起,又有兵难,不少田地荒芜,这却是不难。”杨园想了想,就爽快说着:“一百顷下,你随便圈就是了。”

  叶青回到厅里,关羽和张飞都不在,周风、纪才竹、简雍这几个都不是外

  烛火明明,纪才竹对两人感叹:“可惜我家起步寒微,而且这个功劳得和上面层层分润……”

  叶青一笑,想起了史上曹操是直接上太守,这就是名门待遇,刘备这草鞋男只有于瞪眼,但是这时却不一样了。

  周风了解基层细节,巧妙应着:“不管是县尉,还是县令,在这时都掌兵权,又有名份,足够行事,只要花上几年时间,就可成事了。”

  叶青对此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回首对简雍问:“这事已了,你办的很好,超出我的预期……还有杨县令的事,怎么样了?”

  简雍神情自容,对叶青拜下:“臣幸不辱使命,说得杨县令意动,前几天亲自跑去州里活动,杨县令和州里原本关系不说,单为此行资助的贿金提供了三千两,若无意外的话,不日将升迁至上谷郡为郡丞。”

  “至于太守温恕,都已打点到,不会和主公为难。”

  “而州里按照主公吩咐,不敢露白,只打点了关键几人,为主公铺路。”

  叶青点头笑着:“我根基太浅,眼下还是巩固时,这杨县令虽能力一般,毕竟是旧关系,到了郡里有个人帮我们说话,也是不错。”

  听了这话,众人都笑起来。

  简雍又说起此行会见刺史郭勋的一些场面:“说起来逃散的不算,单单尸体清点,营啸中相互践踏死伤上万,我军杀的都没这样多,也就主公仁慈,没做贼兵首级来报功……”

  叶青听着,连忙摇摇手:“这样不仁,而且破寇四万,纳降三万,要都是兵,刺史大人就要睡不稳了,更别说朝廷会怎么看了?”

  纪才竹略一沉吟,说:“仅仅是民眷的话,就没有这顾忌,我说此前主公还特意叫我注的是民册,还是主公想得周到。”

  叶青就笑笑不说话。

  “主公英明”简雍目中熠熠闪光,笑起来,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问着:“只是主公,这些钱打点,别说是一个县令,就是一个太守都能买了。”

  现在皇帝在西园明码标价,公开卖官。

  卖官所得钱款都流入了内库,皇帝亲自制定卖官的规定是:地方官比朝官价格高一倍,县官价格不一。

  一般来说,官位的标价是以官吏的年俸计算,年俸二千石官位标价是二千万钱,年俸四百石的官位标价是四百万钱,除固定的价格外,还根据求官人的身价和拥有的财产随时增减。

  就算这样,现在叶青此时获得的财富也绰绰有余。

  不过这时叶青就笑着:“我不相信你不懂,论买官,我的钱是足够了,但我现在能露富?”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却是名声,我现在三百破三万,名震天下,朝廷怎么都不能少个县令给我,而天下英雄或已考虑投奔与我”

  “这时我买官,染了铜臭,以后谁还会投奔我呢?”

  简雍听了这话,暗自称赏,心里一块石就放下去,虽最近再见面有许多变化,看来的确是选对了人,当下毕恭毕敬应着:“是,是我想差了。”

  叶青站起身来,慢慢踱着步子,又说着:“我现在是代理校尉了,许多事不好亲自去办,你在郡县里有关系,就帮我办完这田庄的事。”

  “本县,县令已许了我一百顷,差不多足够了,先给张飞关羽两家,再按照每户十亩分派下去,不足处我们再购买些。”

  “有了家属田产,定了主仆名分,这八百军才是我的私军,任谁都夺不了

  简雍沉思片刻,才说着:“主公英明,这样几年就再成大家了。”

  “还有,这次贼民起义声势虽大,却渐渐接近尾声,朝廷必有封赏,但封赏之后,又必有考察,这方面你就先预备些。”

  见着简雍答应,叶青说着:“铃铃,去通知夫人,还有我……母亲和叔父,只怕我们要再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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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七章 道友请留步


  几行马车前行,亲卫前后散开,颇有气势。

  刘母在马车上,有儿媳陪着聊天,并不孤单,这时听得马蹄声,就掀开车帘问:“吾儿,和你元起叔父说过没有?”

  叶青骑在马背上恭谨应了:“已商量过,过个半年,根基扎实了,亲族都要一起接过去。”

  刘家亲族不大不小,有百十人,迁移起来麻烦多多,自以后再动。

  刘母听了欣慰,儿子越来越出息,儿媳柔顺大方,她已没有别的可担忧的事。

  却想起一事,瞧了瞧左右无人,忍不住就说:“吾儿事业既定,静儿又贤惠,无有不偕之理,也要考虑圆房的事……”

  叶青怔了怔,静儿的称呼是假托甘氏小名,事业既定又是怎么回事?

  曹白静轻咳一声垂下首去,白玉脸颊上晕红一片……

  叶青顿时心中透亮,不用说这说辞是表姐弄的,难为她编造出来。

  “你们这是……”刘母有些狐疑了。

  对于亲长介入这种话题,叶青也有些尴尬,一望刘母神色,就知道没办再搪塞,轻咳一声:“咳,孩儿知道了,等明天晚上,明天晚上……”

  刘母满意地不再催问,又寻儿媳说话,曹白静只得努力应付,幸这时夜已深,老人家精力不济,很快就昏昏睡去。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一处村子,叶青就指的说着:“这处乡遇劫,三亭之内,没有人烟,户主都死绝了,故县令才大方划给我。”

  “但人口虽死绝,可幸而没有烧村,故里面房屋具全。”

  “只是这种旧宅却不吉利,故我已吩咐,先将死人一一集体安葬,日后还会建个小祠,以安抚亡者。”

  “完成后,就按制重新设里。”

  汉制很重视道路,道路都很直,而居民住宅分布在直道的两侧,比户相连,列巷而居,排列得非常整齐,这无疑是极符合穿越者的胃口,因此叶青就指着说着:“县里划了我三亭,总有十五个里,每里五十户,可安置七百五十户,以后都属于我家私产。”

  “还缺的部分也不多了,自可解决,要不是这里受灾不多,要不,整个乡都可买下来”

  “这些都要拆迁了,一起重建。”

  刘母见着这一大片连绵村子,笑着,又有些担忧:“是个住人的好地方,只是这重建价值不菲吧?”

  “材料多的是,远一些村落荒芜,尽管拆取,只要能有口饭吃,哪怕没有人于活?”

  “这些贼民从了我刘家,不能没有考验,这重建就是考验,人的秉性就能看出来了,才能因材施政,并不是我故意大动于戈。”

  “恩,我儿有这心思,我就放心了。”刘母知道儿子不是为了奢侈而动工,顿时就放心了。

  自寻到一家大户住宅,曹白静服侍刘母安寝,才回来陪叶青。

  没有长辈在,夫妻俩相视一眼,都松一口气。

  “快到晨时,就要回现实世界了,我看不用睡这一时,夫人与我出去走走吧。”叶青提议出去散步,曹白静自跟着。

  屋檐下的青石地面、卵石小径、土砖围墙全都凝着霜,这正是夜间霜降最重的时,北地空气失去水分,显得于冷,院子里经过一点修整,还是能闻到泥土的一点湿润清香,让两人的精神一振。

  抬头望去,晓月西沉,银河渐隐,启明星在东天悬挂着,这大半夜过去,天都快亮了。

  叶青望着这熟悉的星空,神情有些怀念,却想起了,坏笑:“夫人,是不是感觉补上了新娘必修的一课?”

  “啊?”曹白静眨眨眼睛,有些不解。

  望着叶青打趣的目光,她醒悟过来——自己嫁来,头顶上可没有婆婆,轻轻松松的毫无压力,这时却不能免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应该的啊。”她大大方方说着,一想到这种经历还要持续几年,又不由羞恼啐一口:“还不是怪你。”

  “怪我?”这下轮到叶青奇怪了。

  “这方天地种种,虽是应州里世界演化,还不缘起于你一枝笔,你是早有谋划降到此身吧?”曹白静狐疑望着他,哼一声:“就非得把自己写这样悲惨,还有这个年纪……”

  曹白静说着,上下打量他几眼,故意哼一声,不屑之意昭然若揭。

  叶青有些汗颜,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笑话——30岁还不结婚违法,判刑…

  相比自己这身体结婚是结过几次,只不过没有子嗣,叶青心安理得起来,厚颜说:“我此身二十五岁了,为之奈何?大龄英雄伤不起啊。”

  见曹白静有些不解,叶青就把这笑话说给她听,又很腹黑地揣测:“此世华夏风格重嗣,老人家们可不会管穿越者的顾虑心理,只等着抱孙子孙女呢不知道一同穿进来那些人都是什么感觉,有没有掉进坑里的想法。”

  “怎么会没有?你以为像你,谁都能接收自己突变成书中人物么?”曹白静半是玩笑,半是抱怨说着,见叶青半晌不应,又转头问:“怎么啦,夫君?

  叶青望着群星尽隐,吐一口气,神色难辨地说:“贤妻提醒的对,这一节,我倒是忽略了……不,也不能说是忽略,只是没有看得这么重。”

  原因只有叶青自己知道,他潜意识中一直将这世界当作历史重现,至少是地球历史投影的一部分,本质上,这还是他穿越者根底的视角习惯。

  但此世人会怎么想?

  “我开始有些担心了?”

  “夫君在担心什么?”

  “只怕回去后,下一刻,就要有一堆人杀上门来,找我这虐书作者的麻烦啊……”叶青说着。

  曹白静先是一笑,接着就有些担忧:“方才我也想到这里,说起来,这里世界转化成封神三国演义,不知有多少人在这局里失陷,您怎么收拾呢?”

  叶青笑了笑:“是到了关口,但又怎么样,这封土计划是天庭所作所为,为什么选我的封神三国演义,我只要推辞不知就是了。”

  见着曹白静听得发怔,叶青又语气沉重说:“高层都有所耳闻,又知道事情缓急,不会找我发难。”

  “就算有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轻。”

  “只是失陷在里世界的各个世家子弟,才是关键,明知未必是我的责任,满州世家郡望迁怒起来,只怕也是很恐怖。”

  一阵寒风扑进来,树枝簌簌作响,夜下刹间变得阴森,曹白静机伶打了个噤,不胜其寒,良久才道:“那怎么办才好呢?”

  “有什么怎么办?”叶青冷冰冰说:“天下事就在于实力,在于进步,别的无话可说。”

  “我是榜眼公,天人,再怎么发难,在体制崩溃前,都动摇不了我的根本

  “就算有体制崩溃的一日,我在之前就掌握实力,也可无事。”

  “所以这事不急,我担忧的是这个封神三国演义世界,天庭和朝廷,是怎么看,这才是关键”

  喃喃说着,川林笔记却在这时,在怀中亮起来。

  瞬间翻至新一页,青文浮现出来:大蔡平景十三年秋,榜眼叶青逆转天机,化应州里世界为《封神三国演义》历史战场,全州英杰一千六百四十三人受天庭紫召降世,一月将尽,叶青晋代理校尉,居诸英杰中第二。

  “这才第二?第一是谁?俞帆?”正惊疑间,第一缕晨光就自天际照下来

  一股莫大的吸引力传遍全身,天人灵魂一震而起,飞升上天,余光瞥见表姐纯白晶莹的灵体,更远处同样漫天流光升空,数以千百计,或红或黄的灵魂,极少数和自己这样有一丝青……有一个,是纯青

  “这是哪个好运的混帐这是穿到曹操身上,还是袁绍身上?孙坚都没有这个程度吧……”叶青收回视线。

  受着巨大吸引力,迎面就是一轮金黄色的旭日,扑天盖地在视野中扩大着,无边无际,温暖亲切……

  心中顿时明悟,这就是现实主世界了。

  忍不住又回首看去,红黄色的一片神州,同样亲切熟悉,却变得越来越小

  “这是对应汉朝火德吧?地球后来自己所在大图朝,也是这样赤色起步,渐至到黄色……”念到此莫名就有些伤感,又生一丝异念:“要是把这里都转成金黄又会怎么样?纯农业是支撑不起,必须工业革命或道法革命……”

  叶青有意落在最后,就见旭日金光依然,却有无尽的黑色迷雾弥漫而起,自各道流光后面追掩而上,遮蔽了神州。

  果还是那一声轻笑:“道友请留步。”

  这次不只有着声音,还有一个配剑峨冠道人骑着豹子在黑雾中显出形来,叹息:“料你必是保汉,可你有多大本领,道行不过十几年……”

  “你猜错了,是三年。”叶青头也不会,也不加快,不断向主世界而去。

  这道人目光一闪,有些惊异,又笑着:“道友好本事,但你是修道大才,何必屈于上界之奴役?不如投奔我下界自由,所谓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同样能成道,并且超脱而出”

  “你又有何道?”

  道人不以为忤,驾驭黑雾如浪,驱豹立在浪首:“你且听我道来,有诗为证——炼就五行真始诀,移山倒海更通玄;降龙伏虎随吾意,跨鹤乘龙入九天。紫气飞升千万丈,喜时大内种金莲;足踏霞光闲戏耍,逍遥也过几千年。”

  叶青听了一声冷笑,这几千年,放在现实主世界,怕不过三十寿命,又算得了什么大道?也太没诚意了。

  正要拒绝,突心中一动,有一种感觉袭上心来——自己死过两次的人了,有这种选择的机会,就算看不上眼又何必一口回死?

  “兹事体大,容我考虑些时日。”叶青说着,眼见黑雾越来越近,毫不迟疑,转身投向金黄而无垠的旭日。

  道人不及拦下,连忙大声说:“道友无需敷衍,待遇可以商量”

  随这名金青中隐带一丝紫气的天人消失,冥冥中就有女声如银铃轻笑:“师兄失败了?我早说过,此界由阴转阳方始,资源自用都嫌不足,开不出价码来,怎招揽得这程度的大才……”

  道人弹了弹剑,冷哼:“我等受黑莲圣教驱使攻坚,本来陨落,幸亏有师傅赐下的先天法宝寄命,一丝分身撞进这里世界原胚,可惜没有资源就算真仙也恢复不了实力,偏偏黑莲圣教失约不至,也还设计不了这些天人……否则何需费口舌之力?”

  “嘘……师兄慎言,就算两界阻隔也是谨慎为妙,莫要私议圣人大教。”女声微肃,又提醒着:“至于此界也不要彻底得罪,毕竟我们现在根基已着落于里世界,与上界天庭的关系亦还微妙,全看这历史战场结果,是敌是友犹未可知。”

  道人不语,真仙并非无情,死过一次,对两边都没有半点好感,但真仙也更明白权衡,听出转圜她意思,叹着:“也罢,师傅说过你就是心软,以后再给此子一次机会……好言不听,将来灰灰,悔之莫及。”

  一挥手,黑雾遮天,化身其中,而只一会儿,这雾气又慢慢变淡。

  “师兄猜我发现了什么,这世界还真是有趣……”女声亦随雾散去。

  晴空万里,旭日依然温暖如常,却少了无垠深邃的感觉。

  而地面之上,只觉一阵灰暗云雾遮了太阳,还没吸引多少注意力,又飘过去,初冬的第一缕阳光照落下来,广袤的田野和山川,河流和大海,农耕、渔猎、贸易、战争、阴谋……对于生活着的人们而言,一切事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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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八章 人人戴素

  叶府·地下厅

  叶青悠悠醒来,就看见厅内各人都在沉睡。

  叶青看去,就见丝丝白气自虚空里而来,虽很虚浮,随时都可能消亡,但基本上各人气运都增加了些。

  叶青自己这一回到身内,整个叶家的气运就归位。

  只见赤色气运小溪中,又有添入一条若隐若现的气运小溪,只有白色,就暗想:“果是这样,里世界之气运,到主世界就降一整级。”

  而几乎同时,丝丝缕缕黑气汇集而来,但一抵达自身处,就变成了灰气,弥漫在外面,特别是命格里一点青,这是榜眼之位,看起来不过一点,却坚不可催,把这些灰气尽抵挡在外面。

  这丝丝缕缕黑气,想必就是各个世家望族的怨恨了。

  黑主死,灰主劫,这灰黑之气是因人而异,你自身强大,就只是有些麻烦,自身脆弱,就变成死劫,这是最普通的道理。

  叶青也不以为意,专心感受自己修为,只见丝丝白气,白帝七杀经已在一夜之间,抵达了第二层巅峰。

  并且每一分每一秒,气运还在源源不断产生着,几一入体就被消化,饥渴似是海上遇难漂流几个月被救上来的水手。

  “我的道,以五德气运为主体,对气运消化是本能,层叠而上,需求倍增,现在是白帝七杀经,对气运饥渴很正常,要不是我控制了比例,怕要吞噬根本了。”

  这样想着,回首看着几位少女,晨光里是这样美丽,本来熟悉的容颜,一月不见,更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感觉,有些心动,亲吻一下

  芊芊微笑睁开眼睛,反亲他一口,转首看看曹白静:“表姐怎么还没醒呢

  又望望还在沉睡中的众人,有些疑惑:“要不要叫醒他们?”

  “啊,不用……你我有牢固的根基底子,他们还不能比,这是骤得到些,有个消化适应的一个过程。”

  曹白静这时睁开眼,有些迷离看看叶青,又看看芊芊,疑惑问:“什么消化适应的过程?”

  叶青避而不答,亲了曹白静的脸:“真正如玉似雪,改日我也弄个白玉雕像……”

  曹白静涨红了脸,没有好声气说:“你还在想甘夫人?”

  “那就像梦,在梦里觉得一切真实,醒来时终归是感觉出差异……”叶青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笑着说:“你说,这样的心跳,是不是熟悉亲切了不少?”

  曹白静涨红了脸,迅速抽手:“夫君真是的……”

  叶青神情端正:“少许差异,或就是你我根基在此的缘故吧。”

  “鬼才信你。”

  这说话的片刻,有些正在醒来,大多数还在沉睡。

  这些清醒过,有些怅惘,有些神情变幻不定,但有过心理准备,很快重新把握住现实和自身,过来见礼。

  “嘘,轻声一点,不要扰着他们,你们先上去到会议厅休息交流一下……”叶青笑了笑,看出他们有些是收获不错,但底子更不错,才快速醒来,吕尚静、江晨、周铃,就是典型。

  有些是底子普通,但收获更少,醒的也很快。

  有些奇怪是江子楠一直不醒,难道她会有奇遇?

  “子楠她不会有事吧?”芊芊问着,她修炼道法,心中隐忧去掉,和江子楠过去隐隐矛盾消除,以年少相熟的渊源,以新的主次关系而亲密起来:“夫君,你过来看看。”

  叶青辨认了她身上气息,增长了近倍,却在剧烈冲突着,知道是一时难以消化。

  “她灵体未散,就不会有事,或有些麻烦,但这只能她自己解决,旁人只能提供点助益,转醒还是得靠她自己。”

  叶青给她施了个清心诀,这时,醒来的人都明白,原来在主世界,只过了一夜,不由人人面上都有些恍惚,叹息:“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或就是这种感觉……”

  叶青已有过几次经验,不动声色沉入心神,打开川林笔记,见封土一页,上面映射着里世界景象,刘备众人只恍惚一下,就继续开着会议,虽行动立刻有些变化,但主要道路还没有改变。

  并且众人身有丝丝气运自虚空中传出,透回现实。

  “此时里面的只是一丝分神……”叶青记得前世都是这样:“里面还能继续发展是一方面,更重要是,现在却不再生死同体了。”

  “里面的人假如在这时死掉,不过损失一丝分神,更不会一死就牵连到我们的本体。”

  “天庭未雨绸缪,怎可能容许出现这种牵连,还是和前世一样,恐怕是早有手段埋下了。”

  陆续醒来的人,让着出去登氪蠹揖?懔钠?庸愀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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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八章 人人戴素

  叶府·地下厅

  叶青悠悠醒来,就看见厅内各人都在沉睡。

  叶青看去,就见丝丝白气自虚空里而来,虽很虚浮,随时都可能消亡,但基本上各人气运都增加了些。

  叶青自己这一回到身内,整个叶家的气运就归位。

  只见赤色气运小溪中,又有添入一条若隐若现的气运小溪,只有白色,就暗想:“果是这样,里世界之气运,到主世界就降一整级。”

  而几乎同时,丝丝缕缕黑气汇集而来,但一抵达自身处,就变成了灰气,弥漫在外面,特别是命格里一点青,这是榜眼之位,看起来不过一点,却坚不可催,把这些灰气尽抵挡在外面。

  这丝丝缕缕黑气,想必就是各个世家望族的怨恨了。

  黑主死,灰主劫,这灰黑之气是因人而异,你自身强大,就只是有些麻烦,自身脆弱,就变成死劫,这是最普通的道理。

  叶青也不以为意,专心感受自己修为,只见丝丝白气,白帝七杀经已在一夜之间,抵达了第二层巅峰。

  并且每一分每一秒,气运还在源源不断产生着,几一入体就被消化,饥渴似是海上遇难漂流几个月被救上来的水手。

  “我的道,以五德气运为主体,对气运消化是本能,层叠而上,需求倍增,现在是白帝七杀经,对气运饥渴很正常,要不是我控制了比例,怕要吞噬根本了。”

  这样想着,回首看着几位少女,晨光里是这样美丽,本来熟悉的容颜,一月不见,更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感觉,有些心动,亲吻一下

  芊芊微笑睁开眼睛,反亲他一口,转首看看曹白静:“表姐怎么还没醒呢

  又望望还在沉睡中的众人,有些疑惑:“要不要叫醒他们?”

  “啊,不用……你我有牢固的根基底子,他们还不能比,这是骤得到些,有个消化适应的一个过程。”

  曹白静这时睁开眼,有些迷离看看叶青,又看看芊芊,疑惑问:“什么消化适应的过程?”

  叶青避而不答,亲了曹白静的脸:“真正如玉似雪,改日我也弄个白玉雕像……”

  曹白静涨红了脸,没有好声气说:“你还在想甘夫人?”

  “那就像梦,在梦里觉得一切真实,醒来时终归是感觉出差异……”叶青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笑着说:“你说,这样的心跳,是不是熟悉亲切了不少?”

  曹白静涨红了脸,迅速抽手:“夫君真是的……”

  叶青神情端正:“少许差异,或就是你我根基在此的缘故吧。”

  “鬼才信你。”

  这说话的片刻,有些正在醒来,大多数还在沉睡。

  这些清醒过,有些怅惘,有些神情变幻不定,但有过心理准备,很快重新把握住现实和自身,过来见礼。

  “嘘,轻声一点,不要扰着他们,你们先上去到会议厅休息交流一下……”叶青笑了笑,看出他们有些是收获不错,但底子更不错,才快速醒来,吕尚静、江晨、周铃,就是典型。

  有些是底子普通,但收获更少,醒的也很快。

  有些奇怪是江子楠一直不醒,难道她会有奇遇?

  “子楠她不会有事吧?”芊芊问着,她修炼道法,心中隐忧去掉,和江子楠过去隐隐矛盾消除,以年少相熟的渊源,以新的主次关系而亲密起来:“夫君,你过来看看。”

  叶青辨认了她身上气息,增长了近倍,却在剧烈冲突着,知道是一时难以消化。

  “她灵体未散,就不会有事,或有些麻烦,但这只能她自己解决,旁人只能提供点助益,转醒还是得靠她自己。”

  叶青给她施了个清心诀,这时,醒来的人都明白,原来在主世界,只过了一夜,不由人人面上都有些恍惚,叹息:“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或就是这种感觉……”

  叶青已有过几次经验,不动声色沉入心神,打开川林笔记,见封土一页,上面映射着里世界景象,刘备众人只恍惚一下,就继续开着会议,虽行动立刻有些变化,但主要道路还没有改变。

  并且众人身有丝丝气运自虚空中传出,透回现实。

  “此时里面的只是一丝分神……”叶青记得前世都是这样:“里面还能继续发展是一方面,更重要是,现在却不再生死同体了。”

  “里面的人假如在这时死掉,不过损失一丝分神,更不会一死就牵连到我们的本体。”

  “天庭未雨绸缪,怎可能容许出现这种牵连,还是和前世一样,恐怕是早有手段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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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九章 总督之怒

  班安县·俞县丞府邸

  密室中灯烛通明,一道道信息传了过来。

  时时枕戈待旦的侯府传下的世家,是有一些各方讯盘联系,虽许多关联的小家族没有讯盘无法联系,但自本家、自别郡、自州城、关键的是祖神俞文贤自上面后台得到的信息。

  看完这些,俞帆的心,在黑暗中冰凉下来——那世界竟是真的自己竟浑浑噩噩一个月,什么都没做

  “这个月,叶青做了多少事,会领先我多少步?”俞帆再也忍耐不住,愤怒高喊着,黑影在身后闪动。

  “主公”见这情况,寇先生感觉到本家局面危险,但身为策士,还是勉强能冷静分析着:“臣有几个看法……第一点,别处都是本州历史战场,人人适应很快,为何到我们应州,就变成是叶青写的小说?”

  “第二点,降临下土世界本来很离奇,天庭敕令还可理解,穿到小说里,我想不出来,也接受不了……人同此心,别人会怎么想?”

  “你是说……”

  寇先生拱手,诚恳说:“设身处地来考虑这两点,想必不止是我们有疑惑,也不止是我们有损失。”

  “这怒火联合起来,对叶青来说,就是极大的压力,但下土世界变成了三国封神演义,叶青作为作者,肯定得了许多的利益,现在时间还早,为今之计,对于第一点先问清楚……”

  “等等,这第一点…”俞帆怔一下,眼睛亮了起来:“第一点我也想不通,这世界实在太真实,完全不像小说构成,好像真存在什么汉朝一样,这怎么可能?当年青史两千朝,有什么汉朝?听都没听说过”

  “这不对这不对……”俞帆说着有些兴奋,红光涌上脸颊:“叶青这家伙,是邪魔封神三国演义世界,是外域世界否则区区小说,怎么会这样逼真?定是有什么历史在支持,这是提前三年就渗透了进来是潜伏的内鬼”

  寇先生“嘶”的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为这匪夷所思的想象,难以置信:“叶青是邪魔?他可是榜眼,天人,南廉子爵……”

  “正是因为如此”俞帆双眸一丝血红,兴奋手舞足蹈着:“这是障眼法,是伪装,他是准备爬到高层因此骤起这样之速……可怕的是灯下黑,人人都对此子儿狼子野心视而不见,我听说……”

  寇先生努力跟上自家主公跳跃的思路,听得心神如醉。

  只偶瞥见暗红灯光中,漆黑影子在地上颤抖,连着声音一起扭曲起来:“本来天上那位传下来的信息是几年内都不必担忧,但此子赴京中榜眼后,回来没多就发生星陨而星陨之后,叶青就跑去州城,马上就有邪魔盗窃封土案……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什么……哈哈哈”

  这样完整一条线的推想越来越精彩,但自相反角度来看,也越来越离谱。

  寇先生作为策士本能,心底始终有一丝冷静,就猛然自真相挖掘中清醒过来,不得不出声打断:“主公,时间紧迫,请直说有何对策。”

  俞帆冷静了些许,声音还是因激动地微微颤抖:“传讯,上报总督,上报天庭……总之——封禁此邪魔世界杀灭内鬼叶青”

  “报告——”外面传来亲信大声的通报:“州府向老大人发来讯令,老大人转接过来,总督询问主公在下土世界的身份。”

  “总督”

  俞帆一惊,和寇先生相视一眼,都知道进入下土世界时,一旦身死会魂消,顿时一头凉水浇下——这种事泄露出去,可是要人命

  涉及这种根本安全之事,俞帆终归彻底恢复理智,沉吟着起身:“总督大人垂询,怎可怠慢,我亲自过去对话……先生有何看法?”

  “全凭主公自主。”寇先生跟上去,对此根本安全之事就不敢再妄言,却敛目询问:“那刚才之事?”

  “先生放心,我只是一时心怀激荡。”俞帆想着刚才大呼着封禁此邪魔世界、杀灭内鬼叶青,简直莫名疯狂一样,就有些苦笑,“现在冷静下来,不会真的这样认为了,道门科举何等森严,叶青真是邪魔,怎么会瞒得过,早就灭杀了。”

  “且封禁一界,这种力量放在天庭都不轻易能用,那是现在的我,一声疾呼所能驱动?”

  “杀灭内鬼叶青,只是义正严辞口号罢了。”俞帆一句句平和说着,眸子恢复澄澈:“但有这嫌疑就够了,我不用说别的没谱之事,只申述自己关于《封神三国演义》转化下土世界的质疑,这点就足够,天庭肯定会重视监测此界,万一且不说,对叶青也会有检查,这种嫌疑之事本来就是洗脱起来费力,只要耽搁上几夜,就足以我在下土世界扳回劣势……这才是我俞帆的本意。”

  “主公英明”寇先生松了口气,随着转入讯盘密室。

  应州·总督府

  总督正皱着眉,阅读着《封神三国演义》,白眉压的很低,仔细一字字审视着,几个官员一言不发站在他的身后,大厅里静得出奇,显出一种紧张气氛

  良久,总督放下了书,淡淡吩咐:“立刻用讯盘联系平寿县县令,让他立刻前去叶府,问问这位榜眼公,到底想于什么?”

  声音肃杀,周围的人顿时打了个寒战。

  叶府

  叶青自灵棚出来,一个亲卫就急急进来禀告:“知县大人就在外面,说还带上了总督命令。”

  “命令?”叶青冷笑,问了问穿着,就挥手说着:“让他进来……不,我还是亲自去迎。”

  虽对总督的意思有所预料,但一码归一码,和这陆知县是准盟友的良好关系,却不可轻慢了。

  叶青说着便吩咐换上了衣服,这正是正七品翰林检修官府,一套穿了上去,就充满着官威,只是手上束着一根白带,这就是带孝的意思,这才又向叔父一揖,就昂然出去。

  亲兵见他出来,亦步亦趋跟着出去,见大门口,陆明全身七品官服,四个亲兵按剑侍立。

  叶青迎出了大门,离着五六步站住了,将手一揖,含笑:“陆大人远来辛苦了,还请入内说话。”

  陆明见了一怔,盯视了叶青一下,心里就暗暗感受到无论是在官职,还是在家世上的分庭抗礼。

  心里暗叹,叶青和陆明并肩而行,抵达一处小厅。

  分宾主坐了,献茶一过,陆明就欠身说:“不想是老大人去世,在这时上门,很是失礼,我这里先致歉了。”

  说罢起身一揖。

  叶青看了看左右,说:“四下无人,你还拿这个架子于什么?坐吧,喝茶

  陆明喝着茶,苦笑一声,放松下来,就有些埋怨:“榜眼公做的好大的事,我这个月过得可是难熬极了,亏看过你这《封神三国演义》,你上次特意嘱咐,怕是早有预谋的吧?”

  “我说没有,明府大人你信么?”

  “自是不信”陆明说着正色起来:“这全州的英杰,也不会有一个相信

  “我来此,并没有私意,最要紧的是代总督质问,因下土的变化,总督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不是我要存心要寻你不是,这一条请你谅解——总督有话——你都做了什么?”说到这里,还是恢复了些端庄。

  叶青不以为意,思量半晌,说着:“你是朝廷命官,想必有着朝廷的道法联系——不但是我们应州,整个天下都起了变化了吧?”

  陆明思量了一下,微微点头,叶青就笑着:“你这样汇报总督,这下土的变化,明显就是天庭的旨意,青何人也,能改变大局?”

  “为什么选了我的三国封神演义,这我都不清楚,只有请总督询问上面了。”叶青就把问题推的一于二净,叹着:“天意莫测啊”

  陆明听得不由无语,板了面孔:“你推辞的太过于于净净,这近乎儿戏吧,回去我无法向总督交代。”

  叶青身子一靠,说:“儿戏?这是事实,下土变化不是我们应州的事,是整个天下的事,这除天庭,谁有这权柄?而且这事已成定局,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现在问我这个有何意义?你还是问问总督想要做什么?”

  说的这样赤裸裸,陆明直听得目瞪口呆:“你不会就这么跟上面说吧?”

  “怎么可能”叶青毫不犹豫否认着,嘿嘿一笑:“陆大人和我也算是故交,总督叫明府你来中转,不就是有个转圜余地么?怎么说的婉转达意,也就麻烦你一下了。”

  “别,摊上这事算我倒霉,我陆明还真当不起榜眼公的故交,不过你这样推的于净,有什么底牌?”陆明没好气瞪他一眼,心中却佩服——这推的于于净净,才是官场的文章,要是留点余地,就是留了把柄。

  “你这家伙好运,太平湖双珠都归于你,龙君节制一州水府,在天庭体系地位比总督还高半层,会眼见女婿有难不救?”陆明半是感慨,半是试探着说

  “哈哈,陆明府,这你就猜错了,或说猜的不全对,我叶青岂是躲在女子背后的人,真这样,两位龙女夫人也看不上我叶青。”

  陆明大是瞪眼,难以置信:“你虽是榜眼公,可在这事上出了纰漏的话,除了投奔水府体系,你还有什么路可走?我知你年少气盛,但自家夫人有什么计较,想当年我也曾轻狂一时,还不是……”

  回过神来,这就涉及自家事了,笑着住口。

  叶青心底暗笑,以自己前世和这家关系,什么隐秘不知道?

  也不揭破,只作了高深莫测样。

  陆明不得要领,只得叹了口气:“榜眼公,总督这次雷霆之怒,不是这样容易消解,你好自为之,我告辞了。”

  说着,起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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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章 回应

  辞了陆明,天色晦得一团漆黑,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显又是要下雨了,叶青出了一会神,又命:“以后为我家牺牲者,灵牌供到外祠侧殿。”

  又巡看了下,才回去,抵达到了自己的厅子,这时细雨洒着,叶青身披衰衣,蹬着靴淌着水进门,脱下了衰衣,只是用着玉如意一点,就水气蒸腾,于净了。

  一望眼,厅里的人都已用完宴,都在喝茶,叶青心中一动,便见吕尚静过来行礼,叶青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我有个情况和你说说。”

  吕尚静就凝神听着叶青说话,只是出神,许久才说着:“主公应对的极是,就要推的一于二净,才使人无从下手。”

  “其实总督能有什么把柄,不过是唬着主公,想诈出点反应来——主公,这应州里世界变成封神演义世界,他怕是心虚——疑是主公上面有人”

  叶青一听,就不由大笑,指着吕尚静说:“这话可谓入木三分,有你在,总能一扫迷津。”

  吕尚静就咬着唇,笑着:“不敢主公这样夸奖——刚才还没有来得及禀告,臣是徐庶,远在中原豫州,所以无法和主公取得联系。”

  话才落下,叶青就眉一跳,徐庶,字元直,颍川郡长社县人,早年为人报仇,被同党救出后改名徐庶,求学于儒家学舍。

  后中州兵起,与同郡石广元避难于荆州,与司马徽、诸葛亮、崔州平等人为友。

  刘备屯于新野,徐庶前往投奔,并向刘备推荐诸葛亮。曹操南下时因母亲被曹操所掳获,徐庶不得以辞别刘备,进入曹营。

  投靠曹操后,黄初时为右中郎将、御史中丞,太和时诸葛亮出兵陇右,知道徐庶仕才如此,曾感叹地说:“魏殊多士邪何彼二人不见用乎?”

  二人指徐庶与石韬,石韬曾与徐庶一同投靠曹操,黄初时为太守、典农校尉

  数年后徐庶病逝。

  在小说《三国演义》中,原为刘备的军师。

  按照这《封神三国演义》,也是刘备的军师之一,叶青听了就精神大震:“我道怎么找不到,原来是徐庶,这次可要提前搬家。”

  “主公说笑了,自是未雨绸缪”吕尚静合掌称善,说:“还有江晨是张辽,在并州,也未能来得及和主公联系。”

  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三国时名将,曾从属丁原、董卓、吕布,下邳之战后,归顺曹操,此后随曹操征讨,战功累累。

  张辽多次击退孙吴进攻,在15年的逍遥津之战,更以七千之众大破十万大军,差点活捉孙权,经此一役,张辽威震江东,声名大噪,与乐进、于禁、张郜、徐晃并称为曹魏“五子良将”。

  叶青不由鼓掌,笑着:“有此将在,荆州无忧矣”

  三国时,刘备手里无大将,故不得不遣关羽守之,其实关羽并非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时有了张辽,怕是安枕无忧了。

  只是这种降临背后都有气运、灵魂等影响,徐庶是和刘备相性符合的人才,还不奇怪,张辽是曹操五子良将之首……怎么就被自己抢了过来?

  不过想想江晨,本身就是应州未来的第一大将,也就心里谅解了,又听着说还有江子楠,竟是……

  貂蝉……或说,这时名字还叫任红昌

  听了这话,叶青扫了一眼,见着江子楠神情有些恍惚,在场女人中,以她心志,有些反过来受着浸染。

  叶青暗叹,这是难免的事,转念一想,作为男人的心理有些期待,妖娆、智计、大义,说实在的此女原本比貂蝉逊色多了,受此感染不知是好是坏,至于身体却反而无所谓,只要不是魂魄在时,一切都是里面的貂蝉所作所为

  无论徐庶、张辽还是貂蝉,都是自身素质突出,并没有家族,难以聚拢足够气运资源,只能倚仗叶青的支撑。

  要是穿成司马懿、吕布、大小乔,叶青就要锤地板无语了。

  无它,家族之势推动着,除非是芊芊这样忠心切意,否则里世界中的有所偏移是必然。

  当想得到这种身份,其实基本不可能,他们在现实没有强力家族,放到里世界,单靠本身气运不足以突破这些大家族的气运庇护。

  换句话来说,如果叶府在月食时就已有现在这程度,郡望金宅福运,第一波的弱小邪魔根本没有夺舍的实力,不会有三婶母的人伦悲剧发生。

  “听说前世有金宅之家被渗透,但没有直接夺舍的机会,只是附着影子潜伏,大多数都被金宅徐徐渗透净化,小部分残留些影响,只有极少数才在这两月爆发出来,过了这个点,就再没有机会……失去世界冲击之势,是不可能再出现月食日食的异变了。”

  当下就不在意,对着吕尚静说着:“其实事情真不可为,还未必是鱼死网破,里世界可是明明确确表示了招揽。”

  “我写这《封神三国演义》,自有些清楚,里面若能统一,是纯青带一丝紫为其顶位,纯青在天庭就是天仙业位,其实要是完全统一里世界,又投降天庭,天庭也不会吝惜一个天仙业位。”

  “杀人放火受招安,这种捷径……”

  这时吕尚静就是一怔,连忙说着:“主公,切不可有此念,里世界终是虚妄一场,不可持之基业。”

  “这我只是说说,你觉得我会抛弃地上基业选择它?不过有些在地上寒门之后,却是机会,要是敢抛弃一切,和里世界合道,再统一一州里世界,就算减一完整阶级,也可就封仙侯了。”

  叶青笑笑,里世界由阴转阳,资源根基尚浅,前世结果来看,只相当于应州四分之一,连俞帆的应州候都比不上,有进步的上限。

  自己开辟五德相继而晋的道路,对资源有着天量渴求,是看不上眼这小地盘,但这点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吕尚静听了果是无语。

  叶青更是从容说着:“我敢说,对我们总督大人有些了解,他出身并不算太高贵,能走到一州封疆大员,正三品层次,赌性反是最小。”

  “这种男人原则,必是竭力确定一切风险,尽可能控制减少……很简单,路途中,没有太多气运可以挥霍,次次赌总有失手一天,绝不可能好运爬到这样高的层次,故总督绝不会冒着失控的危险,和我决裂”

  吕尚静听得动容,知道这不是虚言,世界不是赌场,要凭实力才能笑到最后,当下说着:“静原本想说,不想主公都已清楚了,是静多语了。”

  “这哪里的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略必有一得,吕先生还请以后多多指教才是。”

  说着,就不等吕尚静回话,就说着:“每一波召唤现实时间是十天,在此期间,每天夜里都会进入,现实一个晚上相当于里世界一个月,白天出来,里世界又自行演化一年。”

  “这种节奏一时打懵了许多人,很多没有事先建立起讯盘通讯线,现实短短十天时间里能做什么?连交流信息,约纵连横都来不及,只能尽量收缩外面人手,纯靠自家摸索,或在里世界内相互接触……可里世界人人相互提防,何其危险”

  “当然天庭封土,展开里世界,并不是为了自相残杀,在各州抗击过程中,各家都难免要并肩作战,虽有利益争夺,大势下不得不维持同一战壕。”

  “但这就有个时间差,我们要讨论的,就是在这时间差里,怎么扩大我们的实力和话语权。”

  “一步先,步步先嘛”说着,叶青上了主位,带笑扫看了一眼:“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可以说来”

  总督府

  “好胆”总督怒极,将二份报告撕的粉碎:“这一个个都是要翻天么朝廷可还没倒呢”

  撕完了纸,总督突有点气馁,即又问着:“你们说,怎么办?”

  范善叹着:“不是我偏心,只是叶青还不是属于朝廷体制,就算想罚也无从入手呢,至于这俞帆,怕也不好动”

  说着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总督接过展开,却是一张名单,密密麻麻缀着上百官员,以及家世,总督看了,就沉默了。

  俞家硬实力并不算很强,但是开国侯府之后,几百年内结亲联姻门生弟子朋友,简直是织出了网。

  这种情况下发难,必是应州一场大风波。

  见着总督沉默了,范善松一口气,心里佩服叶青和俞帆的胆大,这绝对是破釜沉舟的架势,里世界是天庭体系直接发布的大任务、大布局,关系到对抗外域成败,有这大局压着,总督就算代表朝廷,也不敢在这时候对自己人直接捅刀子,但不意味着没有手段。

  在现实中,政治力量压下来,要想让一个家族不痛快的手段多了去,这事结束,更是清算时。

  “俞家背景可是不小,听说间接和天上都有关系,此前是天庭保密,现在通过祖神转达,多半已明白下土世界的情势,至于叶青,天庭为什么把他写的封神三国演义,化成了下土世界?”

  “这里面的水,怕是深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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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一章 敢问真人

  初冬黄昏,日坠天际,晚霞有些凄冷。

  叶府处处挂着白布,叶青到灵堂里再祭拜了祖父,一柱香后又去探望了阵亡士官家属,带了两位夫人同去——这一妻一妾在这种事上配合的很好,府上对她们无不交口称赞,唯一点私下有些异议,偶尔论起:“这是主母之职,吾家何有两位?”

  “嘘……不要乱说,白夫人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还是说忘了芊夫人上回给你浑家的缠金镯子?”

  “你这讨打的家伙,明知我不是这意思……”

  越向里这样欢快向上气氛越是不见,军属区有五户人家都是缟素,亲属少的有两个,多六七人,男男女女,有老有少,这时无不垂泪一片。

  “家主啊,夫人啊,我家三儿昨天还好端端,怎一晚上就没了……”有老人拿着儿子的遗书,这样哭诉着。

  叶青说不出话来,芊芊和曹白静都很贴心,她们忙安慰着,同样由她们出手送了些米面表示。

  出征将士都对家里早过了暗示,又有定规抚恤,纵有怨,不会造成纷闹不休场面,随着生活,大半怨气渐渐消散,小半或还有,会不知不觉转移方向……这人都是现实。

  自一户人家门口出来,叶青想起些,回望过去,一时有些怔怔。

  “夫君?”两女回首看来,有些疑惑。

  “没事。”叶青回过神,跟上了她们。

  只有他一个知道,自己参加了两次这个士官的葬礼,区别是前世此人阵亡时在十年后,表现不是很突出,但是任劳任怨的一个老手下,老黄牛一样,记得他后来还有个女儿,被自己收养做义女,这时不会有了……

  “我一直看好这人,不想就折在这里面…”叶青神情有些苦涩:“他家人的怨气自有我先担着,我的怨气谁来担?”

  芊芊和曹白静相视一眼,都握住他的手:“夫君还有我们啊……”

  叶青点点头,有一点却没说,实际上每损失一个,家里的气运就损了一丝,不多,可积少成多很是可怖……这或就是气运之道最大弊端了。

  回来的路上,叶青始终想着这些。

  世上没有纯获得而无付出,别说气运这种流转不息的道路,恐怕自己就算五德相继圆满,也不能完全避免这个弊端。

  “夫君,刚才一家真是可怜,只剩下孤儿寡母两个,哭都哭不出来了……”芊芊就这样叙叙叨叨的说。

  叶青点点头,心中微暖,这丫头,终归是个好心的女人。

  “知道为什么,送物送钱的事,我从不自己做,总是要你们来做么?”

  芊芊眨着眼睛看看叶青,微笑不语。

  曹白静偏了偏首,语气有些不确定:“是不是上次公子说的,要我们树立些……妇德?”

  叶青失笑,芊芊受丫鬟教育不说,曹白静自幼失母,早早被家里花重金送入仙门培养,以至缺乏一般大家闺秀认识,亏她们都很聪明,学得极快,但太聪明了,就绝不肯说自家夫君半点不好。

  “什么妇德,我上次说的明白,这就是市恩夫人你们也不必为我讳言。”叶青摇摇头:“以前我总瞧不起这种做秀,后来做了上位者就觉有道理,人民也需要这种温情,再后来……大概是表姐你嫁过来不久,有一次阵亡了将士,对着他家属……具体的不说,我就发现,我做了这个,心里就松一口气,觉得有些心安理得了……这或许是人推卸压力的本能?”

  叶青说着,皱起眉头:“我是家主,我的责任岂在送些米面?维护使人人受益的制度,为团体开拓道路、使之欣欣向上,这才能轮到我松一口气。”

  “所以……从那时起,夫君你就让我们来做这事了?”

  “恩,夫人你们是代表着我,做这事的效果和我做的一样,但不是我亲手递上,却能避免我中途泄了这口心气。”叶青眯起眼,望着前面不远高耸的楼外楼,和相去不远的梅院:“我知道人都是有潜意识,而潜意识可不管这做的是多是少、到位没有,而只管这有没有做过,我没有亲手做,这就鞭策着我,不会忘记该如何消弭家中气运的灰暗部分。”

  “夫君真是……”芊芊蹙着秀眉,有些不忍:“就算仁君也未必会想这么多吧?书上说每到春分,天子还亲自执鞭打春牛、下地推犁,以示躬亲,以示劝耕……”

  “因此做过了这些,真正在乎底下百姓,就没有几个了。”叶青冷笑:“也不想想,业有专攻,天子正职是维护使子民受益的制度,为国朝开拓道路、使社会欣欣向上,做这些除了潜意识自我欺骗,还有什么实际效果?又不是社会分工不明的酋长时代了”

  “实际在耕皇田的还是专门田官,上到皇亲官员,下到黎民万家,谁会把天子这点当真?也就投起所好,上上下下都吹捧这种事,实际都是怀着糊弄心思,添上官痔疮,真正从心里当了真的,就只有这些亲耕天子……这和庄子说的一样,我想到这种本质,就恶心的做不出来了。”

  “噗——”两女都笑喷出来,又赶紧手掩住嘴:“夫君你真是……说的好恶心……这样大逆不道,小心让人听见……”

  叶青点头,也就不说了,只听两女小声聊着:“庄子是谁?有点熟悉,姐姐听没有听公子说过?哦,想起来了,里世界看到,先秦时代一个圣贤……”

  “原来他写的那本,我读过,咦……说起来,公子以前讲过小故事,许多在里世界都有呢……”

  这一下惊醒,两女齐齐望来,叶青咳一声,望望西面落下一半的太阳:“啊,时间快到了,赶紧去地下室。”

  “嘻,这算不算孟子笑话过的‘王顾左右而言他,……”

  叶青落荒而逃,女人聪明了果不是好事。

  已是黄昏时分,雨停了,天色却完全晦暗了,众人群聚到梅院,都知道进入的时辰又到了。

  密道开启,众人鱼灌而入地下大厅里。

  明亮的烛火中,有些人还有些紧张,有些人镇定,有些人满不在意的样子,叶青都看在眼里,对于各人性子又把握了些,心中微调进入后各人的司职。

  人尽其用,将手上的力量发挥最大,这是战争多年养成的习惯了……

  最后一个进入时,看一眼江子楠,刚好和她的视线撞上,有些奇怪的感觉:“你怎么了,下午不是好些了么?”

  江子楠摇摇头,紧跟着进入地道,昏黄烛光照在她步上,有种难以言述妩媚,涣然一新的感觉。

  “子楠你老是这样,有事可以说出来……”叶青随意笑起来,灵犀神术静静的展开,上下打量着她,伸手摸了摸她腮颊:“就算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你要记住,里世界只是一场梦幻,没有什么大不了。”

  在叶青柔和目光中,江子楠脸色一变,迟疑着要说些,却又止住:“那种……没有的事。”

  “那就好。”

  或下面没有对话,一路上就变得有些冷淡,直到进入大厅前,江子楠才深吸一口气,问着:“公……子。”

  “嗯?”叶青没有回首,只是应了下。

  江子楠蹙着眉,语气随意如常:“那个里世界,只是小说的世界,如果是这样,那些人呢?都是虚幻的么?”

  一切都落在灵犀反照的感应中,叶青沉吟着说:“不能这么说,其实真存在过这一批人,但这是个秘密。”

  江子楠敛目一闪,微笑起来。

  “你不信?”

  “信。”当她再抬起来头,双眸一如寻常,配合着笑颜,天衣无缝。

  叶青一笑,心却一沉,不动声色推开门。

  地下大厅里气氛肃静,人人坐下都屏息不言,只有玻璃天窗上,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际,黑色夜幕一片乌云。

  有些人已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进入里世界,但等了片刻,都诧异睁开眼睛……情况似有些不对

  就算惊异,众人一时间都不说话,全看着祭坛上的叶青。

  吕尚静手袖口做了个暗示,叶青心念电转,强按莫名惊悸,从容笑着:“看来是有什么情况延误了,大家先等一会,吕先生,纪先生,江晨、周风,你们都跟我到小会议室来。”

  高层们没有离开多久,大厅里立刻就有着嗡嗡声,众人相互议论着,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大门传来急促的脚步:“报——有一个道人要见主公,他说是朝廷的有关使者”

  众人正是大哗,叶青推开会议室门,扫视一眼众人,厅中立刻没有了声音

  “你们在这里待着,我去见一下……”

  大门口传来笑声:“不必烦劳道友,贫道自来拜访了。”

  门啪一下推开,一个道士踏步进来,眸子碧青,目光如电,瞬间就落在内厅正中一个祭坛上,扫看了下,略有些皱眉,转身对着叶青一稽首:“贫道玉海子见过榜眼公。”

  “在下不敢,见过特使”叶青从容回身一稽首,心中闪过了警兆——这道人,是大真人,半步真仙

  “朝廷使者,还是天庭使者,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突降下来?”

  结合里世界感召失期的意外,叶青有种不妙的感觉,还能保持一些冷静,做为天庭承认的榜眼,正牌天人,自己不是这样好拿捏,稽首后,就起身问着:“敢问真人,天符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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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三章 匡扶大汉天下

  路上有斥候回报:“前面是黑山群盗”

  黑山群盗在拉人,叶青自侧疾驰而过,大声说着:“将军与其拉人贩卖,何不收留山中种田?你们临着黄河,不乏溪谷可以开辟……”

  “哪里跑来的疯子,我还用不着你教……”年轻首领握着刀柄哈哈大笑,警惕着看这行骑兵。

  上百骑兵已是不可低估的力量,只是见着他们毫不停留,奔驰而去,完全不似说客,顿觉得古怪:“你们于嘛去?”

  “我?要去匡扶大汉天下”大笑声远远传来。

  “疯子”盗贼大声骂着,带着七分痛恨,三分说不出的迟疑。

  汉室五百年天下,就算是盗贼也有着潜意识的期待,这年轻首领心中一动,刚要开口,就听大笑声越来越远:“话说回来……你褚燕就这点野心?”

  “你知道我?”褚燕眯起了眼睛,率队催马跟上去,隔着数丈距离,紧盯着这大耳男人,心中一动。

  叶青配合稍微放缓了马速:“将军威声闻名于山外,我知道有何奇怪?”

  “有一点好奇,河北今年旱成这样,你们还有什么可抢?或流窜出来?那是敢打雁门五原,还是河中太原,还是常山巨鹿,亦或是我涿郡上谷?”

  一群人沿着官道疾驰,茫茫逃荒人群,有些稍微还活力点,年轻点,都转头看来,或竖起耳朵听。

  “你是谁”

  “涿郡刘备”

  原来是这个曾编着草鞋的刘家子,褚燕想着,脸上却笑了起来,大声说着:“久闻玄德公活人无数,生有异相,今日一见果是这样可敢停下一述?

  “有何不敢。”叶青说着,回首对关张示意,周铃跟了上来,江晨留着引兵,幽幽的甲衣闪着寒光。

  褚燕看着关张二人:“这可是闻名北地关云长、张翼德两位将军?”

  “正是关某”

  “某就是张飞”

  褚燕了然,看向女扮男装周铃时,稍一怔,总觉这冷俊美男子在哪里见过,目光滑过她微垄的胸脯,就摇摇头。

  几个手下上来,隐隐结阵,他可不敢对撞这在北地流寇中已是传奇的三人组,又看向留在外面的年轻将领,气息凝实如山,杀机暗藏,举动顾盼间都有一种兵法在身的感觉,俨就是将帅种子,目光一凛:“这位又是何人?”

  江晨一拨马头,骑兵就跟着转身,都目视前面叶青,这时才缓缓出口:“某是无名小卒,张辽。”

  “咦,你和九原飞将军吕布可认识?”

  “不识。”

  褚燕摇摇头,暗暗留神,只是深深看着刘备,突说出口:“我黑山寇也会种田……不过不是现在的你。”

  “那就后会有期”叶青不多说,扭转马奔驰而去。

  “大哥,竟还想招安我们,何不杀了这厮……”有人还是敏锐感觉到这些潜台词,就说着。

  “尽说瞎话,给我长眼看看人家身侧带的精兵悍将,你杀得了么”褚燕训丨斥了,望着远去的身影。

  “我?要去匡扶大汉天下”这个男人的大笑声,似还在远远传来,褚燕突抹了抹眼,回首吩咐的说着:“给我自流民里面挑识字的,懂农事工事……别都尽给我挑大户人家的小姐,养得起吗?混蛋”

  “哦……大哥,我们真要投降?”

  “不是投降,是问皇帝老儿要个将军当当,兄弟们跟我闯荡这么多年,打打杀杀都过来了,还真准备这么厮混下去?做流寇活的长没几个个,我这大哥总得让你们有个善终,寻条正经出路……”

  说到这里,褚燕住口不说,会有这一天么?

  连日放晴,青天飘着云,叶青率众一路兼程,绕开董卓所在河东郡,南下直奔着黄河而去。

  “董黑不是好惹。”大家都是心里透亮。

  董卓西凉军队中半数羌人,这部分自野蛮状态熟化不久,只敬畏实力,驱使着打起仗来不要命,对驻扎当地百姓来说就是灾难。

  “真不知道朝廷怎想的,敢把这种军队调进来。”叶青暗想着,军队也分熟军和生军,所谓的熟军就是士兵熟悉和敬畏朝廷,而生军就是这种土蕃,除了自己军队首脑,别的大义一文不值。

  为什么董卓能成事,而之前皇甫嵩,有人劝之谋反,他大惊失色?甚至是当时汉朝军事最高长官大将军何进,都有士大夫玩弄他鼓掌之间。

  原因就是军队知畏朝廷。

  要是别的军队,士大夫口舌一伸,几份旨意,立刻就可把军队土崩瓦解,化为己用,这就是为什么文人对军队有着胆气的原因。

  可羌人根本不是汉人,不畏朝廷大义,只服军事首脑,任凭你国家大义,民族气节,又值几文?

  故董卓能成事,这是军队性质决定的,换任何一个大将,都没有这个能量

  “还是先进京要紧。”叶青不想着,继续策行,众骑进入河内郡后,就已从冀州跨到了司隶,地面上就已人烟繁华起来,这里属于中原地带,黄河从河内郡浩荡贯穿而过,直下豫、兖,北转青、冀二州——也就是后世的河南、山东、河北,最后奔流汇入大海。

  这时黄河中下游植被破坏远没有后世严重,甚至存在许多原始森林,当地居民还有以原木切板做房子,水利虽失修,勉强能维持着,总算没有了河北幽冀两州赤地千里的惨状。

  骑军经过几处关卡的勘验盘问都很轻松,地方监督机制总先于乱世而崩溃,这是预兆,也是助推的因由。

  但社会经济气象的转变还是很显起来。

  越往南,城池间隔越密,逐渐感觉一种人烟繁华气象,豪门大户房屋连绵几百,良田连片遍野,门客仆从细户数以百计,美婢成群,丝竹声乐不时从华美的屋宇间流淌出来,和天下的动荡无关一样。

  纯粹的一片生民乐土。

  又经过一片小镇集市,路两侧成行遮阴的榆树、槐树,偶尔掩映着一座气派的宅院,甲士豪奴看守着门口,不知是哪家高门大姓。

  叶青在马上望过去,见到许多大户人家沿官道设粥棚施粥,虽是做着姿态,但多少有点益处,更说明中原一带在经董卓之乱前还元气保存。

  若非沿路有一些先期到达的零散灾民,以及当地流浪的乞丐,司隶就像世外的桃园一样平静安祥。

  叶青就说:“掌洛阳,辐射中原,这本来就是帝王之资,可惜汉室对羌人征伐连年不利,丢失了关西千里的战略纵深,方有天下动荡,野心四生。”

  吕尚静本身徐庶也是游学多年,知道这一现状,一时不说话,结合着上界蔡朝的时局若有所思。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他这样想着,观察着这陌生而又新鲜的一切。

  “主公说的是。”简雍眼见繁华之景,追忆感叹:“昔年周室也是连年对犬戎征战失利,丢失岐山宗地退缩到洛阳后很就耗尽了气数,而秦得天子之命守西岐,历代奋烈而进,灭国百数,拓地千里,开发关中,方成帝王之资……这又是历史重演了。”

  叶青沉默,真要重演,就没有此身刘备什么事了。

  摇摇头:“真要比的话,董卓就是西凉人,羌地游侠出身,年少时善弓骑,能在马上用左右手开弓,据说性格粗中有细,他本质上没有秦人的族众根基,全靠以羌制羌起家,格局就落入下流。”

  “这些年已沦落到养寇自重地步,表面勇猛暴虐,实则志气短小,根本没有也支撑不起这种野心。”

  “拿他和秦人先君比较,就是侮辱了老秦人。”

  “单这口上说说也罢了,哪朝都不缺这种角色,但眼下局面不同,怕是会造成大患。”

  关羽转首望来,但没再听到下文。

  “大哥老是说些奇怪的人物,上次也说过什么乱世枭雄,就不知是哪个,今次上洛或有机会见到?”

  他有些疑惑,将董卓这名字记在心里。

  看过《封神三国演义》的天人都能猜出一点,董卓一乱就彻底将中原破坏,直接导致关东之乱,间接造成汉族军阀混战连年,元气大伤,此消彼涨之下,就是晋后五胡乱华的惨运。

  叶青想着就没有说话的心情。

  “这时的外戚、宦官、门阀、土豪、寒门,无论是土著,还是天人,又有几个安份?我眼下实力难道能对抗这股洪流?不能,那就只有尽量壮大自身。

  天庭就算炼蛊也要取强壮的,以撑过前期凶险,导向持久战。

  “人人都想着谋取已利,我不能免,只不过想做的更好一点罢了……”怀着这样想法,洛阳城已经遥遥在望。

  “我们进城”

  这就是汉灵帝中平六年的春末夏初,皇帝刘宏这时病危,终要结束了他生涯,宦官和外戚集团纷纷援引起各自势力,以朝中士大夫为首的新兴门阀势力两面下注,各自投效一方,对撞一触及发。

  就在这一个月里,来自天下群雄的急促纷乱马蹄声中,无数马鞭扬起来,带着兴奋、慎重、紧张……种种心情。

  大幕,已经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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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三章 匡扶大汉天下

  路上有斥候回报:“前面是黑山群盗”

  黑山群盗在拉人,叶青自侧疾驰而过,大声说着:“将军与其拉人贩卖,何不收留山中种田?你们临着黄河,不乏溪谷可以开辟……”

  “哪里跑来的疯子,我还用不着你教……”年轻首领握着刀柄哈哈大笑,警惕着看这行骑兵。

  上百骑兵已是不可低估的力量,只是见着他们毫不停留,奔驰而去,完全不似说客,顿觉得古怪:“你们于嘛去?”

  “我?要去匡扶大汉天下”大笑声远远传来。

  “疯子”盗贼大声骂着,带着七分痛恨,三分说不出的迟疑。

  汉室五百年天下,就算是盗贼也有着潜意识的期待,这年轻首领心中一动,刚要开口,就听大笑声越来越远:“话说回来……你褚燕就这点野心?”

  “你知道我?”褚燕眯起了眼睛,率队催马跟上去,隔着数丈距离,紧盯着这大耳男人,心中一动。

  叶青配合稍微放缓了马速:“将军威声闻名于山外,我知道有何奇怪?”

  “有一点好奇,河北今年旱成这样,你们还有什么可抢?或流窜出来?那是敢打雁门五原,还是河中太原,还是常山巨鹿,亦或是我涿郡上谷?”

  一群人沿着官道疾驰,茫茫逃荒人群,有些稍微还活力点,年轻点,都转头看来,或竖起耳朵听。

  “你是谁”

  “涿郡刘备”

  原来是这个曾编着草鞋的刘家子,褚燕想着,脸上却笑了起来,大声说着:“久闻玄德公活人无数,生有异相,今日一见果是这样可敢停下一述?

  “有何不敢。”叶青说着,回首对关张示意,周铃跟了上来,江晨留着引兵,幽幽的甲衣闪着寒光。

  褚燕看着关张二人:“这可是闻名北地关云长、张翼德两位将军?”

  “正是关某”

  “某就是张飞”

  褚燕了然,看向女扮男装周铃时,稍一怔,总觉这冷俊美男子在哪里见过,目光滑过她微垄的胸脯,就摇摇头。

  几个手下上来,隐隐结阵,他可不敢对撞这在北地流寇中已是传奇的三人组,又看向留在外面的年轻将领,气息凝实如山,杀机暗藏,举动顾盼间都有一种兵法在身的感觉,俨就是将帅种子,目光一凛:“这位又是何人?”

  江晨一拨马头,骑兵就跟着转身,都目视前面叶青,这时才缓缓出口:“某是无名小卒,张辽。”

  “咦,你和九原飞将军吕布可认识?”

  “不识。”

  褚燕摇摇头,暗暗留神,只是深深看着刘备,突说出口:“我黑山寇也会种田……不过不是现在的你。”

  “那就后会有期”叶青不多说,扭转马奔驰而去。

  “大哥,竟还想招安我们,何不杀了这厮……”有人还是敏锐感觉到这些潜台词,就说着。

  “尽说瞎话,给我长眼看看人家身侧带的精兵悍将,你杀得了么”褚燕训丨斥了,望着远去的身影。

  “我?要去匡扶大汉天下”这个男人的大笑声,似还在远远传来,褚燕突抹了抹眼,回首吩咐的说着:“给我自流民里面挑识字的,懂农事工事……别都尽给我挑大户人家的小姐,养得起吗?混蛋”

  “哦……大哥,我们真要投降?”

  “不是投降,是问皇帝老儿要个将军当当,兄弟们跟我闯荡这么多年,打打杀杀都过来了,还真准备这么厮混下去?做流寇活的长没几个个,我这大哥总得让你们有个善终,寻条正经出路……”

  说到这里,褚燕住口不说,会有这一天么?

  连日放晴,青天飘着云,叶青率众一路兼程,绕开董卓所在河东郡,南下直奔着黄河而去。

  “董黑不是好惹。”大家都是心里透亮。

  董卓西凉军队中半数羌人,这部分自野蛮状态熟化不久,只敬畏实力,驱使着打起仗来不要命,对驻扎当地百姓来说就是灾难。

  “真不知道朝廷怎想的,敢把这种军队调进来。”叶青暗想着,军队也分熟军和生军,所谓的熟军就是士兵熟悉和敬畏朝廷,而生军就是这种土蕃,除了自己军队首脑,别的大义一文不值。

  为什么董卓能成事,而之前皇甫嵩,有人劝之谋反,他大惊失色?甚至是当时汉朝军事最高长官大将军何进,都有士大夫玩弄他鼓掌之间。

  原因就是军队知畏朝廷。

  要是别的军队,士大夫口舌一伸,几份旨意,立刻就可把军队土崩瓦解,化为己用,这就是为什么文人对军队有着胆气的原因。

  可羌人根本不是汉人,不畏朝廷大义,只服军事首脑,任凭你国家大义,民族气节,又值几文?

  故董卓能成事,这是军队性质决定的,换任何一个大将,都没有这个能量

  “还是先进京要紧。”叶青不想着,继续策行,众骑进入河内郡后,就已从冀州跨到了司隶,地面上就已人烟繁华起来,这里属于中原地带,黄河从河内郡浩荡贯穿而过,直下豫、兖,北转青、冀二州——也就是后世的河南、山东、河北,最后奔流汇入大海。

  这时黄河中下游植被破坏远没有后世严重,甚至存在许多原始森林,当地居民还有以原木切板做房子,水利虽失修,勉强能维持着,总算没有了河北幽冀两州赤地千里的惨状。

  骑军经过几处关卡的勘验盘问都很轻松,地方监督机制总先于乱世而崩溃,这是预兆,也是助推的因由。

  但社会经济气象的转变还是很显起来。

  越往南,城池间隔越密,逐渐感觉一种人烟繁华气象,豪门大户房屋连绵几百,良田连片遍野,门客仆从细户数以百计,美婢成群,丝竹声乐不时从华美的屋宇间流淌出来,和天下的动荡无关一样。

  纯粹的一片生民乐土。

  又经过一片小镇集市,路两侧成行遮阴的榆树、槐树,偶尔掩映着一座气派的宅院,甲士豪奴看守着门口,不知是哪家高门大姓。

  叶青在马上望过去,见到许多大户人家沿官道设粥棚施粥,虽是做着姿态,但多少有点益处,更说明中原一带在经董卓之乱前还元气保存。

  若非沿路有一些先期到达的零散灾民,以及当地流浪的乞丐,司隶就像世外的桃园一样平静安祥。

  叶青就说:“掌洛阳,辐射中原,这本来就是帝王之资,可惜汉室对羌人征伐连年不利,丢失了关西千里的战略纵深,方有天下动荡,野心四生。”

  吕尚静本身徐庶也是游学多年,知道这一现状,一时不说话,结合着上界蔡朝的时局若有所思。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他这样想着,观察着这陌生而又新鲜的一切。

  “主公说的是。”简雍眼见繁华之景,追忆感叹:“昔年周室也是连年对犬戎征战失利,丢失岐山宗地退缩到洛阳后很就耗尽了气数,而秦得天子之命守西岐,历代奋烈而进,灭国百数,拓地千里,开发关中,方成帝王之资……这又是历史重演了。”

  叶青沉默,真要重演,就没有此身刘备什么事了。

  摇摇头:“真要比的话,董卓就是西凉人,羌地游侠出身,年少时善弓骑,能在马上用左右手开弓,据说性格粗中有细,他本质上没有秦人的族众根基,全靠以羌制羌起家,格局就落入下流。”

  “这些年已沦落到养寇自重地步,表面勇猛暴虐,实则志气短小,根本没有也支撑不起这种野心。”

  “拿他和秦人先君比较,就是侮辱了老秦人。”

  “单这口上说说也罢了,哪朝都不缺这种角色,但眼下局面不同,怕是会造成大患。”

  关羽转首望来,但没再听到下文。

  “大哥老是说些奇怪的人物,上次也说过什么乱世枭雄,就不知是哪个,今次上洛或有机会见到?”

  他有些疑惑,将董卓这名字记在心里。

  看过《封神三国演义》的天人都能猜出一点,董卓一乱就彻底将中原破坏,直接导致关东之乱,间接造成汉族军阀混战连年,元气大伤,此消彼涨之下,就是晋后五胡乱华的惨运。

  叶青想着就没有说话的心情。

  “这时的外戚、宦官、门阀、土豪、寒门,无论是土著,还是天人,又有几个安份?我眼下实力难道能对抗这股洪流?不能,那就只有尽量壮大自身。

  天庭就算炼蛊也要取强壮的,以撑过前期凶险,导向持久战。

  “人人都想着谋取已利,我不能免,只不过想做的更好一点罢了……”怀着这样想法,洛阳城已经遥遥在望。

  “我们进城”

  这就是汉灵帝中平六年的春末夏初,皇帝刘宏这时病危,终要结束了他生涯,宦官和外戚集团纷纷援引起各自势力,以朝中士大夫为首的新兴门阀势力两面下注,各自投效一方,对撞一触及发。

  就在这一个月里,来自天下群雄的急促纷乱马蹄声中,无数马鞭扬起来,带着兴奋、慎重、紧张……种种心情。

  大幕,已经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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